“怎麼?遇到不開心的事情了?”老栗說。
“是的。”我點點頭,“老栗,我今天辦砸了一件事情,這件事情,本來是不會辦砸的,可是,由於我犯了一個超級低的失誤,導致事情徹底辦砸。”
“你是因為這個不開心的?”老栗看著我。
“嗯。”
“這沒什麼的,智者千慮,必有一失,做事再謹慎再精明的人,也會有失誤的時候,這很正常啊,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老栗安慰我,“隻要記得吸取教訓就行了,不必過分懊喪。”
我苦笑了下:“話是這麼說,可是,好事沒做成,心裏總是很煩躁的。”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栗意味深長地說。
聽著老栗的話,我的心中突然一動,直勾勾地看著老栗那張飽經滄桑的臉。
“小亦,換個角度去思考看看。”老栗笑眯眯地說。
我的腦子裏急速旋轉著,快速梳理著頭緒。
突然,我的心裏猛地一頓,眼神不由一亮。
老栗看著我笑起來:“知道該怎麼做了?是不是?”
我點了點頭:“是的,老栗,經你這麼一點撥,我有了新思路。”
“那就好!”老栗點點頭。
“老栗,你怎麼不問我是什麼事呢?”我說。
“我們是朋友,做朋友,首要的是相互尊重,你不告訴我,肯定有你的理由,我自然是不能問的。”老栗笑著說,“再說,我老栗從來就不是喜歡打聽別人隱私的人,沒那麼強烈的好奇心。還有,有些事情,不需要問。”
我笑起來。
此時,我腦子裏已經有了新主意,既然錄音帶已經被孫棟愷發現了,既然曹莉鬼使神差讓我秘密去替她查寄件人,那麼,我何不利用這個機會將計就計反擊一把呢。
我既然要反擊,就要反擊地天衣無縫,反擊地讓孫棟愷有苦說不出。
此次反擊,不能僅僅是個戰術,必須要站在戰略的高度去操作。
這時,墨鏡小夥子過來提醒老栗該回去吃藥了,老栗和我告別離去。
目送老栗遠去,我把自己的思路又梳理了一遍,確信不會出什麼紕漏,然後摸出手機給曹莉打電話。
電話很快打通,曹莉說:“怎麼樣?什麼情況?”
我說:“你現在講話方便?”
“方便,說就是!”曹莉滿不在乎地說。
我說:“我去了那家快遞公司,找到那個經辦人,專門約出來,說了半天好話,把2000塊錢都給他,他才和我說那寄件人的模樣。”
“好了,行了,你別和我磨嘰,不要繞圈子,直接說結果。”曹莉顯得有些迫不及待。
我說:“好吧,那我就直入主題。其實,聽了對那人的描述,我覺得心裏有些怪怪的,我似乎覺見過這人,卻又想不起是誰。”
“啊,說說,怎麼描述的?”曹莉的聲音有些緊張。
我忍住笑,照著刁世傑保鏢的模樣開始描述:“那人身材大約178左右,身材很結實,不胖不瘦,臉色黝黑,棱角分明,理個平頭,神色陰沉,不愛講話。對了,在他的下巴左側有個黑痣。”
我還沒說完,曹莉就失聲道:“保鏢,這個人是刁老板的保鏢。這人你見過的。”
“哦,你這麼一講我想起來了,怪不得我越聽越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人呢。”我說,“對,聽快遞公司的人描述,和他模樣很像。”
“怎麼會是這樣?”曹莉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愕,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很奇怪,到底是怎麼了?到底這是個什麼快件呢?你怎麼這麼吃驚啊?”我說,“這快件是刁世傑的保鏢寄給孫總的吧?這有什麼奇怪的呢?你吃驚什麼呢?”
“你不明白。這個快件……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個普通的快件。”曹莉的聲音顯然是在搪塞,接著說,“好了,沒事了,沒你的事情了,記住,亦克,這事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任何人啊,一定不要說出去,也不要說我讓你代替我去查詢的事情。”
“多大個破鳥事,我沒興趣說這個。”我說,“我就是看在你的麵子上才去辦的,我對這事沒有絲毫興趣,這和我何幹。”
“嗯,好,那就先這樣。”曹莉說完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我長出了一口氣。
我的基本打算是這樣的,既然磁帶已經起不到本來的作用,既然孫棟愷想查寄件人是誰,既然曹莉想讓我去代替她做事,那麼,我就利用這一點,把局攪亂,把伍德和刁世傑都攪進來,讓孫棟愷的思維發生混亂,讓他產生錯覺。
曹莉肯定馬上就會給孫棟愷彙報這事,孫棟愷得知這事,必定會做出初步判斷。
這磁帶之事是伍德和刁世傑聯合安排的,他借用伍德的會議室開會,伍德安排人錄了音,然後刁世傑安排人快遞給董事長。孫棟愷一定會想不明白他們會什麼聯合起來幫助董事長和他作對,一定很匪夷所思,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