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芸兒此時說的那個人家應該指的是伍德,凝神看著芸兒,聽她繼續說。
“別以為這兩天發生的事我不知道。”芸兒說。
“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你和你的手下差點全軍覆滅差點被亂槍射殺!”
“你事先就知道了?”
芸兒歎息一聲:“我要是事先知道就好了,你就不會去那埋伏好的現場了。即使我不管別人,我是絕對不會讓你去送死的。”
“那你……”我看著芸兒。
“不光這次,上次那個暴風雪之夜武裝人員封鎖醫院那次,我也是事後才知道的,不然,我堅決不會讓你進入包圍圈的。”芸兒說。
“哦。”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發生這兩次事情的時候,我恰好都被伍德派出去出差,一次去了昌春,一次去了濱城。”
聽了芸兒這話,我的心突然猛地一跳,說:“應該不是巧合,一定是伍德對你產生懷疑了,他為了防止你給我通風報信,故意支開你的,故意派你——”
說到這裏,我戛然而止,心跳加速,不由打了個寒戰。
我當然知道芸兒如果暴露了身份意味著什麼,伍德做事的狠辣我是知道的。
芸兒眼皮一跳,接著看著我:“怎麼?你害怕了?”
“是的,我害怕了!”
“嗬嗬,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為我害怕為我擔心吧?”芸兒笑起來,“這說明你其實內心裏是很關心我的,我在你心裏位置還是很重要的。”
“現在說這些有意思嗎?既然伍德已經對你產生了懷疑,你就不安全了,你必須要馬上離開伍德,走得遠遠的。”
“走?為什麼要走?我為什麼要走?我憑什麼要走?”芸兒說,“我在一心一意幫助伍德擊敗李舜,我為什麼要走?他知道我是極其痛恨李舜的,他憑什麼對我產生懷疑?他有什麼理由和證據來懷疑我?我倒是寧願相信這兩次隻是個巧合。”
“我不這麼認為!哪裏有這麼巧的巧合,正好兩次你都出差!”
芸兒說:“好了,你就不要胡思亂想了,我心裏有數的,我那兩次出差確實也是有重要的事情去辦,屬於合理的公務。事後我得知發生的這兩次事情後,確實有些後怕,雖然我很想讓伍德滅了李舜,但我卻不願意看到你有什麼危險,不過,幸運的是你都沒事。以後我會加倍小心的,我想,伍德是不會對我有什麼疑心的,當然,說沒有疑心也不完全正確,伍德其實對自己的手下都不會徹底信任,他根本就沒有一個能夠完全信任的人,他內心裏的多疑甚至超過李舜,所以,即使他對我有些懷疑,也是正常的,不用太當回事,他的手下,連皇者如此忠心耿耿追隨他這麼多年的人,都沒有完全信任,何況我呢?”
我心裏依然感到不安,說:“他對皇者的不完全信任,和對你的是不同的性質!”
“這個問題我看就不用再探討了,我心裏有數。”
“你心裏到底有多大的數?”我不大相信芸兒的這種自信,畢竟,她是一個女人。
“嗬嗬,這會兒我突然很開心,你知道嗎?我這會兒有極其難得的開心,因為看到你對我的關心。”芸兒笑著,眼圈卻又有些發紅,掏出紙巾擦了擦眼角。
我沉默了。
芸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那晚的暴風雪之夜,伍德其實一直在懷疑一件事。”
“什麼事?”
“就是你們是如何衝出包圍圈的。”芸兒說,“他一直在暗中調查,卻似乎沒有找到真正的原因。”
我點點頭:“你想知道?”
芸兒說:“我沒興趣,不過,伍德一直有個猜測,他一直在想辦法驗證。”
“什麼猜測?”
“伍德懷疑那晚你們是不是控製了雷征,要挾雷征把你們帶出了包圍圈。”芸兒說,“這樣的事雷征當然不會和任何人說,包括伍德,但伍德卻似乎很感興趣,一直努力想辦法去驗證,當然,他不會愚蠢到去直接問雷征,雷征和伍德之間,雖然有巨大的共同的利益,但也不是毫無保留的,他們對對方也都是留有分寸的,隻是表現上誰也不說而已。”
我說:“你認為伍德能有辦法驗證出來嗎?”
“不知道。”
我這時突然心裏一動,說:“我告訴你,其實伍德是個很聰明的人。”
芸兒眨眨眼睛,看著我,突然笑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你明白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