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聞言搖頭,輕聲道:“不了,媽咪不想留下來看到傷心的結果,而且,美國還有人在等我。”
“是萊朗叔叔嗎?我聽人說起過他,媽咪,你跟他在一起,比跟爸爸在一起還要幸福嗎?”
看著孩子天真夾雜著疑惑的眼神,我笑了。
“對於媽咪來說,跟萊朗叔叔在一起和跟爸爸在一起的感覺是不一樣的,但是媽咪跟萊朗叔叔在一起同樣很幸福。”
“嗯,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我就不攔著你了,但是媽咪你可以經常回來看我嗎?如果萊朗叔叔對你不好,你一定要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我現在都是跆拳道黑帶了哦!”
小家夥揮舞著拳頭的樣子頗有些人小鬼大,我臉上的笑容也不由地更加燦爛。
婚禮結束後,我選擇了一個人獨自離開。
除了安安和雪依完,我沒有告訴任何人。
周芸兒在婚禮第二天就要去動手術的事情我知道,但我除了在心底默默為她祈禱之外,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而且,我也不想留在那裏,看到萬一她真的出事後,顧天澤難過傷心的模樣。
更何況,我這一次回來,已經在這裏耽擱了好幾天了,打萊朗的電話又不知道為什麼打不通。
所以我有些擔心他,想要早點回去看看。
連夜搭乘航班起飛後的我差不多是在第二天早上到達美國的,但當我回到林語後,卻發現這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連忙給在公司上班的艾米打電話過去詢問情況。
她告訴我,前幾天萊朗跟她說要帶我出去度假,還給林語的所有傭人都放了個假。
末了,她反過來疑惑地問我為什麼居然要問她萊朗去哪兒了,難道我們不在一起?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好敷衍兩句就掛斷了電話。
可是看著別墅裏空蕩蕩的房間,想起艾米跟我說萊朗幾天都沒有出現在家裏和公司,那他,會去哪兒了呢?
我把行李放回房間,憂心忡忡地思考著,卻在目光觸及到一盆擺在我窗前的勿忘我後,腦海裏猛然閃過一道光亮。
那盆勿忘我應該是萊朗在我離開以後才放到我房間的,那麼他現在最有可能在的地方就是……
心中一動,我連忙跑出別墅,到車庫開了車,直接衝向我心裏所想的那個地方。
當車子到達郊外的那個莊園後,我看到萊朗那輛我熟悉的車停在莊園門口時,忍不住勾起嘴角笑了。
在車庫時,我就發現他這輛車不在,所以心裏確定他一定是開車來了這裏,沒想到居然真的是這樣。
這幾年裏,門口那幾個花圃被萊朗合成了一整個,種在其中的勿忘我也隨著這幾年的生長而變得更多更繁茂。
我深深吸了一口空氣中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邁步朝屋裏走去。
門是虛掩著的,並沒有關,這說明萊朗現在在家,但當我進去之後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看到他的身影。
我疑惑地皺了皺眉,想起屋後那些蝴蝶蘭,又順著那扇巨大的玻璃窗上的小門來到後麵的蝴蝶蘭花圃裏。
而在這裏,我成功地搜尋到了萊朗的身影。
他就躺在那一片紫色的花的海洋裏,臉上搭著個草帽,將他那好看的容顏完整地遮住。
我慢慢走過去,看著已經升起的太陽將金黃色的陽光灑在他身上,映照著他像是希臘神話中俊朗的天神一樣光芒四射。
伸手輕輕拿開他擋在臉上的草帽後,我叫了他一聲,“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