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又平整的官道上,行駛來一輛奢華精致的馬車。
馬車裏躺著一位錦衣華服的慵懶公子,折扇蓋在臉上,正在睡覺。
馬車左右兩邊跟著騎馬配劍的四名玄衣侍衛,神情嚴肅,眼神冷厲。
趕車男子約莫二十上下,容貌端正,一看就是老實人。
前方有一群山賊,正在和一個騎驢的小丫頭討價還價。
小丫頭穿著一身湖綠色的衣裳,梳著可愛的垂掛髻,背著一個粉色的包袱,騎在毛驢背上與對麵的山賊,很認真的討價還價道:“我要去西蘭城,還有二百裏,可能要兩天才能到西蘭城,我需要留點食宿費。”
“嘿!你這小丫頭是不知好歹啊!爺幾個兒看你年紀小,不劫你上山了,你還……什麼尺了啊?”一個拿大刀的凶神惡煞男人,怒瞪著這個一臉天真無邪的小丫頭,一看就是個養在深閨不出門的大小姐,居然和打家劫舍的山賊討價還價?她腦袋是不是被她的驢給踢了啊?
“我不小了,我今年十五歲了,這回去西蘭城,就是為了尋我夫君的。”獨孤嬌認真無比的糾正他們的錯誤,然後,她又繼續與他們討價還價道:“我也不需要留太多錢,你們就給我留夠住兩晚普通客棧的錢,我路上大不了隻啃饅頭,還不行嗎?”
凶神惡煞的男人聽了她的話,不由得一手摸著大胡子,眯眸打量著她,十五歲了啊?那就能抓回去當壓寨夫人了。
馬車裏,過了一會兒,傳來一道慵懶的嗓音:“怎麼不走了,到家了?”
“回王爺,前麵有人搶劫。”趕車的男子一開始想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位姑娘的……
可是在聽到這位姑娘和山賊討價還價後,他決定再聽一會兒,如果這群山賊肯留給這位小姑娘一點食宿費放人,他就不出手除惡懲奸了。
如果他們不止要劫財,還要劫色,那他……
“打劫?誰狗膽包天,敢搶劫本王!”慵懶躺在馬車裏的西陵虞怒了,抬手蓋在折扇上,收起折扇坐起身,盯著車簾看了一會兒,忽然,就飛出去了。
外頭趕車的朔方,一腔的熱血正氣,就被他家王爺一腳給踹沒了。
西陵虞出手快準狠,腳踹山賊不用手,打死活該。
這群山賊有六七人,被一個少年出腳給踹的鼻青臉腫,倒地哀嚎,心裏叫苦連天。
今兒頭一次開張,先遇上一個傻丫頭跟他們這群山賊討價還價,後頭又遇上……話說這小子誰啊?他們招他惹他了,憑什麼一上來就打人啊!
“敢搶劫本王,找死!”西陵虞折扇一開,姿態風流倜儻,紫袍尊貴不凡,就是臉有點稚嫩,不夠成熟。
被某爺一腳踹到地上的朔方,從地上爬起來,跑過去對他家王爺小聲說:“王爺,他們不是要搶劫您,而是要搶劫那位姑娘。”
“不是要搶劫本王?”西陵虞斜飛入鬢的劍眉一挑,扭頭看向那名騎毛驢的小丫頭,鳳眸微眯,折扇一合,指著朔方的逼鼻子怒道:“他們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難道不該打嗎?”
“呃?該打,當然該打。”朔方立馬陪著笑臉,與他們王爺一起義憤填膺道:“這樣連小姑娘都不放過的禽獸,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王爺,您隻踹他們幾腳做教訓,真是太仁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