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爍又瞪北宮耿一眼,最後,他們決定去吃飯,要北宮爍說,就去百味居吃飯聽書就挺好了。
可北宮耿不答應,非要出城去找個野肆去喝酒。
西陵虞隻能跟著北宮耿出城去找酒肆喝酒,可這不算完,北宮耿之後要吃野味兒,又命隨從去打獵。
之後,北宮耿說去方便,一去不回了。
西陵虞和北宮爍等了一會兒,人還是不回來,他們可是著急了。
忙命人去找,北宮耿身邊還跟著兩名隨從,出事應該回放信號的。
可如今沒放信號,定然是北宮耿自己溜達去玩了。
“阿虞,咱們分開找吧,你去那邊,我去這邊。”北宮爍也怕北宮耿會出事,這小子做事不計後果,玩起來更是什麼都不管,這一路上要不是公主殿下壓製著他,他說不定都幹出強搶民女之事來了。
可公主殿下來了西蘭城就病倒了,也沒精力去管他了,他就又不安分起來了。
西陵虞去了西邊,北宮爍去了東邊,還有屬下向南邊和北方去找了。
大熱的天,他們找北宮耿找的都滿頭大汗了。
可北宮耿卻和一個女人玩的瘋了,他隨從也不管,還起哄陪他一起鬧。
西陵虞找到北宮耿時,便看到他在追一位姑娘,這位姑娘衣不蔽體的跑著喊救命,他氣的便飛身過去,把北宮耿攔下,一把揪住他領子就要揍他……
“哎哎,你做什麼嗎?我不就和個女人玩玩嗎?都是你情我願的,我可沒逼她,不信你問她。”北宮耿怕西陵虞會揍他,忙指著那名巧笑嫣然的女子,向西陵虞解釋道。
“你誰啊?我可是這位公子花錢請來的,不過就陪他玩玩強搶民女的遊戲罷了。”女子已經拉好衣襟了,他們玩的好好的,這人出來搗什麼亂啊?
西陵虞鬆開了拽著北宮耿衣領的手,轉身看向那名女子,隻覺得很眼熟……
“肅北王爺?好巧啊!”芙蓉一見到西陵虞,便是眼珠兒一轉,看來……這位花錢雇她尋樂子的公子,身份很不簡單啊?
“你……你們認識啊?”北宮耿自後拍拍西陵虞的肩問道。
西陵虞想起來,芙蓉,十朵金花之一,因不安分被趕出了肅北王府。
可當時蕭鼓給了她們不少銀子,她怎麼又會淪落青樓了呢?
芙蓉看出了西陵虞心中的疑惑,不由傷心一歎:“王爺啊,也許我就是個命苦的,哪裏像碧桃啊!都嫁進高門大戶裏當姨娘了。可我呢?我不過就想找個人嫁了,誰知……遇上的是個騙子,他騙了我的錢,騙了我的身,最後一包藥迷暈我,把我賣進了青樓裏,我……唉!”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西陵虞可不會可憐她,當初她要是懂得何為安分,肅北王府豈會容不下她?她又豈會落得如今這般下場。
芙蓉也不自怨自艾了,她執帕風情萬種一笑說:“肅北王爺說的對,小女子就是自作自受。可如今,也隻能什麼都受著了,畢竟我不可能再有福氣,遇上第二個獨孤小姐了。”
“獨孤小姐是誰?”北宮耿很好奇西陵虞和這個女人之間的往事,此時聽到什麼獨孤小姐,他更是好奇心起了。
芙蓉婀娜多姿的走過去,一手扶著北宮耿手臂笑盈盈道:“這位獨孤小姐……便是肅北王的王妃,心底善良,脾氣有點不好,肅北王懼內著呢!”
“哇!你堂堂一位王爺,居然怕媳婦兒?”北宮耿大吃一驚的看著西陵虞,看著挺一個威風凜凜的大丈夫,怎麼居然是個懼內的啊?
“關你什麼事!”西陵虞沒好氣回頭瞪北宮耿一眼,舉步便走了。
北宮耿在西陵虞走後,便摸著下巴一笑,偏頭問身邊女子道:“這位獨孤小姐是不是長得特別傾城傾國,所以西陵虞才如此怕惹她生氣啊?”
芙蓉執帕掩嘴一笑,眉眼含情道:“這位獨孤小姐倒不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兒,可人家卻是獨孤氏唯一的千金小姐,身份貴重著呢!”
“西陵虞堂堂王爺,怎麼樣也不會怕一個世家吧?”北宮耿覺得這個女人說的不對,西陵虞不可能因為這位肅北王妃的家事,就這樣懼內一個女人。
“這位獨孤小姐也是真本事,至少,她不會是一個簡單的世家千金。”芙蓉早有聽聞獨孤嬌的手段,自從她嫁進肅北王府後,肅北王府的下人都變成謙遜有禮的君子了。
以前還有人狗仗人勢,如今卻是一個個老實的半點沒有囂張氣焰了。
北宮耿倒是有點對這位獨孤小姐好奇了,可他這時候來了興致,還是要再玩一會兒。
芙蓉又陪著這位有錢有病的公子玩鬧起來,反正誰有錢誰大爺,這位有錢,他就是大爺。
西陵虞就在遠處湖邊站著,等北宮耿玩夠了,他們再回去。
北宮爍接到西陵虞的信號,跑過來也看到北宮耿多荒唐了,他也隻能是搖頭歎氣,拿這位二公子是半點辦法都沒有。
這是他們太子妃最寶貝的兒子,他們哪裏敢真對他動粗啊?
如今隻希望公主殿下早日康複,讓這位二公子多少收斂一些吧。
“你們皇上是個糊塗蟲嗎?怎麼派這麼個東西來出使西賀國?”西陵虞一肚子火氣沒出發泄,說起話來,自然不是一般的難聽。
北宮爍也讚同西陵虞的話,皇上就是糊塗了,才會派這麼個貨出使西賀國,丟人現眼。
可是……二公子在北俱國,可真不是這樣的,至少沒有這樣放肆荒唐。
看來,以前都是假的,這個才是他的真性情。
“如果他再這樣惹禍,我少不得要給他一個教訓了。”西陵虞可不是個能對這種人一忍再忍的性子,北宮耿再這麼折騰人下去,他不介意耍點手段,教訓他一回。
“你要教訓早教訓,最好是狠狠教訓他一頓,讓他好好長長記性。”北宮爍是煩透這位二公子了,如果不是記得父親的叮囑,他不可以下犯上,他早就讓北宮耿好看了。
“行啊!那就明天吧,我回頭安排下。”西陵虞嘴角勾起有點滲人的陰險笑意,這一回,他定然要北宮耿死的很難看。
北宮爍倒是有點好奇了,西陵虞到底會想什麼損招收拾北宮耿這個混賬東西呢?
西陵虞已經轉身離開了湖邊,他覺得他該請北宮耿回城了,如今天氣這樣熱,北宮耿在野外瘋,中暑就麻煩了。
北宮爍跟在西陵虞身後,去找到了北宮耿,結果……
“我不管,我要帶她回去,從今兒起,爺把她包了。”北宮耿又作妖,居然摟著芙蓉,要把芙蓉帶回去。
北宮爍氣的都想以下犯上了,這回他們可是來出使西賀國的,不是來遊山玩水的,他堂堂北俱國來使,帶著一個青樓女子回鴻臚寺……這成何體統啊?
西陵虞倒是一臉的波瀾不驚,眸光無比平靜的看向作妖的北宮耿,啟唇淡淡道:“二公子可以帶她回去,可她不能入住鴻臚寺。不如這樣,二公子在外買個宅子安置她,相信這樣會比較好,也不容易被梵伽公主發現,二公子意下如何?”
“這個好啊!你們中原人的金屋藏嬌,我喜歡!”北宮耿高興的搖扇嗬嗬一笑,然後……怎麼他們幾個的眼神都這麼奇怪啊?
北宮爍覺得北宮耿真會作死,都作死到家了。
西陵虞拳頭緊握,驟然出手給了北宮耿一拳,打完人就扭頭走了。
“哇!血……混蛋!居然打人,瘋了不成?”北宮耿都不知道他怎麼惹西陵虞了,居然一拳打的他滿嘴是血,嗚嗚嗚……鼻子也流血了,這家夥是不是瘋了?他可是北俱國使者,他居然打他,反了天了!
芙蓉執帕給北宮耿擦著嘴裏嘩嘩流的血,黛眉緊蹙小聲道:“獨孤小姐閨名就是嬌嬌,公子您剛才……”
北宮耿一愣之後,總算知道他為什麼挨揍了。
可是……這他冤枉啊!他又不認識西陵虞的媳婦兒,哪裏知道他媳婦兒閨名叫嬌嬌啊?
“二公子以後說話還是謹慎著些吧!這位肅北王爺,可是出了名的性情乖張,惹火了他,他管你是誰,打的你滿地找牙……都是不無可能的事兒。”北宮爍表麵嚴肅的提醒北宮耿,心裏卻是幸災樂禍的快笑瘋了。
北宮耿簡直都想哭死了,西賀國是故意看他不順眼,送給他個瘋子王爺折磨他的吧?
“二公子,這位肅北王爺可是西蘭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這些日子他已經很少出門禍害人了,功勞還得歸於那位獨孤小姐,她可是禦夫太有一套了。”芙蓉也隻是想提醒他的金主一下,這位爺絕對不是個好惹的,以後能遠離他,就遠離他吧。
北宮耿還真沒當國混世魔王,以前在北俱國,他為了討母親和父親的喜歡,一直學的很乖,也隻有姐姐知道他的本性了。
這回姐姐偏偏還跟來了,害他一路上被欺負慘了。
芙蓉一路上都在安慰這位大金主,也一路上在說西陵虞與獨孤嬌的事,更是提起了獨孤氏那幾位極為疼愛獨孤嬌的六位公子。
北宮耿算是聽明白了,獨孤嬌就是個嬌嬌女,哥哥弟弟一大群,西陵虞要是敢欺負獨孤嬌,他那些大舅哥小舅子,能把他揍成肉泥。
這就好解釋,為何西陵虞如此懼內了。
西陵虞把北宮耿他們送回鴻臚寺,便騎馬回家了。
北宮耿回去沐浴上了藥,不過休息了一個多時辰,瞧著太陽落山了,他便又出幺蛾子,躲著北宮爍,偷偷帶人溜出去了。
他也沒去別的地方,就是去找芙蓉了。
這事北宮爍知道了,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向公主殿下稟告一聲,也就回住處休息了。
梵伽公主是個喜靜的女子,冷冷清清的無欲無情,活似個冷漠之神。
對於這個弟弟,她最多是約束下,平常也沒有過於管他,是他自己畏懼她罷了。
……
次日,熱鬧點大街上。
今兒個是個陰天,風大而涼爽,許多人都出來逛街吹風了。
獨孤嬌今兒也出來了,這片地方都買下了,她帶獨孤心來看一看,這裏要怎麼布置才好。
“之前的名字不好聽,我覺得得改一下。”獨孤心看著這塊匾額,蹙眉搖了搖頭,然後摸著下巴想了想,點了點頭道:“一般女人的衣裳比較好賣,男人是其次的,所以……咱們隻做女人的生意,直接取名叫——仙女閣!”
獨孤嬌執帕擦下嘴角,忍住了笑意。
紅桑一向沒什麼笑點,倒也沒有笑話獨孤心這取的名字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