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臨盆在即(1 / 3)

鳳凰山,第四山莊。

獨孤夢確實受傷很重,他帶人追著鍾離舞到了西戎境內,遇上鍾離舞被人追殺,對方武功詭異而掌上帶毒,他為了保護鍾離舞,先與對方對了一掌,後又被人從側麵捅了一劍,要不是獨孤籬一劍及時挑斷對方的手筋,哪一劍自脅下捅進身體裏去,非要了他的命不可。

“都是當族長的人了,還這麼不知輕重!”獨孤霸天是看到孫子受傷,是既心痛,又氣這小子太不知輕重,這要是……

“毒沒事,夢兒本身就百毒不侵,傷處雖看著險,卻沒傷著要害,唯一麻煩的……唉!天氣太熱,傷口有些發炎紅腫,這就是引起高熱不退的病因。”獨孤笑一邊搖頭歎氣,一邊接過孫子遞來的消炎藥,為昏迷不醒的獨孤夢處理著極為恐怖的傷口。

獨孤蕣在一旁安慰著他五叔五嬸道:“您們放心,這藥是我們之前送嫁西蘭城,夜前輩送給我,消炎極好,四哥的傷勢,定然會很快就好的。”

獨孤欽一手攬著妻子的肩,對獨孤蕣輕點了下頭,目光依然擔憂無比的鎖定他們這個傻兒子。

鍾離舞在一旁安靜的站著,雙拳緊握,望著臉色蒼白躺在哪裏生死不明的獨孤夢,她腦海中再次浮現那晚他一手將她拉拽到身後保護著,他一掌與毒人對掌的情景。

那一劍他本可以躲開的,是為了不讓她受傷,他才揮袖將她拂開,自己承受了那致命的一劍。

回來的路上,他沒有昏迷之前還安慰她,說他是獨孤氏的族長,得神明庇佑,是不會有事的,也就是傷勢看著嚇人些而已。

可到了後頭,他就開始發熱了,迷迷糊糊中,她還拉著她的手胡說八道,說他當了族長就是為了搶她當壓寨夫人,他才不會輕易死去,定然是一嚐所願,他才會死得瞑目的。

如今,他到底是起來一嚐所願啊,為什麼要這樣一直躺著?他不是本事很大嗎?屢次三番闖入無情樓調戲她,她父親追殺他幾次都沒有傷到他絲毫,這回怎麼就……

“鍾離姑娘,我讓人帶你下去……梳洗一下吧?”獨孤嬌看得出來,鍾離舞對四哥不是無情的,她與四哥之間,彼此都是有情的。

隻不過,鍾離舞對四哥的情是懵懵懂懂不自知的,四哥對鍾離舞的情卻是直接坦率,熱情如火的。

一個人情深,一個人情淺,不過是誰在乎誰多一點,少一點的事罷了。

“多謝。”鍾離舞沒有拒絕獨孤嬌的好意,她向獨孤嬌道一聲謝,看一眼昏迷不醒的獨孤夢,便隨木槿下去了。

獨孤嬌在西陵虞的攙扶下,緩步走到了獨孤夢的病榻前,她緩緩抬起一隻手……

“嬌嬌!”西陵虞出聲阻止她,她如今可是身懷六甲,這樣做……

“他是獨孤氏的族長,絕對不能有事。”獨孤嬌解下了奇靈玉,遞給了她五哥。

西陵虞見她隻是解下奇靈玉,而不是要用氣運救人,他暗鬆了口氣,不是氣運就好,氣運泄露太嚇人了。

獨孤蕣把奇靈玉係在了獨孤夢的手腕上,有了奇靈玉,四哥的命,便是穩保住了。

獨孤嬌伸出手讓一隻金蝴蝶翩翩飛了出來,西戎也有養蠱之人,她要確定一下,四哥身上有沒有蠱。

獨孤氏在場的這幾個人,都認識這隻金蝴蝶,這是……

獨孤嬌確定了一下,收回金蝴蝶淡淡道:“四哥身上沒有蠱。”

獨孤欽夫婦鬆了口氣,這事他們都沒想到,嬌嬌卻想到了,他們這當父母的也真是當的羞愧。

“五叔,五嬸,你們放心,無論是誰,敢傷獨孤氏族長,獨孤氏都會讓他們不得好死。”獨孤嬌由西陵虞扶著她,緩步向外走去,隻留下這幾句殺氣騰騰的狠話。

獨孤燕和獨孤心跟了出去,獨孤雪也拉著獨孤籬走了出去。

“妹妹,你這是要做什麼啊?”獨孤燕可是太怕他這妹妹發火要殺人了,她每次動了殺心,死的都不會是一個人或幾個人,記得上次……不過被人搶劫一回,她直接飛鴿傳書給四弟,讓四弟不知道用的什麼法子,把好些個大山賊窩都給滅了。

加上他妹夫任性之下讓西陵君剿什麼匪,剩下的山頭上的山賊強盜,也是死的死逃的逃了。

甚至有不少都改邪歸正,隱姓埋名了。

如今西賀國上太平的根本就見不到劫道的了,上次他們送嫁遇上的那個女人,還是有人假扮的,足可見她一怒,是怎樣的伏屍百萬。

“巫氏自取滅亡,咱們便成全他們,等著!”獨孤嬌就是個雷厲風行的脾氣,她讓西陵虞扶著她,她離開了第四山莊,向著山下而去了。

獨孤燕他們幾個不放心,也就跟了上去。

……

獨孤嬌也沒去幹什麼,

就是來了陰陽閣,站在陰陽閣三丈開外,把獨孤夢受傷的事,換了個說法。

說是巫氏欺人太甚,屢次派人要綁架她放血救一個女人,他們太氣不過了,便派人想去殺了南仲這個絆腳石,他們回頭也好去西戎境內找出巫氏的人報仇。

不料無情樓派出的是獨孤氏未來的主母,獨孤夢可是坐不住了,便帶人想把人喊回來,誰知巫氏人詭計多端,早設下陷阱想弄死他們獨孤氏的族長,好讓他們獨孤氏群龍無首,以便他們在施行他們惡毒的抓人換命計劃。

如今族長獨孤夢生死不明,巫氏人卻安好無恙,這口氣他們獨孤氏要咽下去了,豈不是全族都成縮頭烏龜了?

她這樣一說這些老家夥聽了,一個個的立馬火冒三丈。

“大膽的巫氏,早已沒落,還敢屢次三番尋釁我獨孤氏,簡直是找死!”

“就是就是,簡直是自尋死路!”

“必須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也知道知道,惹了獨孤氏是什麼下場!”

“敢抓我們獨孤氏大小姐放血救人,簡直是罪不可赦!”

“對對對,這件罪,最不可饒恕!”

“唉!巫氏的人,可是越來越丟他們祖先的臉了。”一道蒼老威嚴的聲音響起,淡淡的語氣中,也包含一絲怒火問道:“大小姐,你想我們怎麼做?”

“還請前輩陪三哥走一趟,我要巫氏——再沒有琴師。”獨孤嬌拱手一禮道,上次她就看出來了,巫氏的少主很在乎琴女,可見,琴女已是巫氏最後一名琴師了。

“嗯?大小姐是讓我們隨三公子一起,把巫氏琴師給殺光嗎?”老者決定問清楚,如果大小姐真是這個意思,恐怕,倒是會有些難辦。

巫氏的琴師音攻很厲害,而且據說他們可以借助許多自然之力以自身內力,爆發出很可怕的力量。

這與他們修煉的音攻術有關,可巫氏比獨孤氏隱居的還神秘,他們活了一把年紀了,也沒有見識過巫氏琴師的厲害。

獨孤燕一聽說要把琴女給殺了,他忙在一旁急切道:“這個琴師可是個女的,前輩你們……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

主要吧,他還想見識下巫氏琴女最厲害的招數呢!

要是他們一下子把人殺了,他以後可就沒了對手了,獨孤求敗的感覺,可不會怎麼好。

獨孤嬌他們幾個皆是眼神奇怪的盯獨孤燕,他這是什麼意思?對敵人任慈,就是對自己殘忍,他不懂得這個道理嗎?

還是說,他對人家琴女是別有居心的?

“你們……你們這麼看著我做什麼?我……我不過就是好奇那個音攻術罷了。”獨孤燕這話說的沒有一點理直氣壯,反而是目光閃爍,心虛的很呢!

獨孤嬌回憶一下,琴女似乎是長得不錯,她哥會色心大起也正常。她轉回頭,看向陰陽閣拱手道:“幾位前輩,麻煩你們尋四位合適的前輩,隨我哥走一趟,把巫氏琴女活捉回來,我也要放血讓他們看看,自己族裏的命根子被人折磨,是個什麼痛不欲生的滋味兒。”

“好!好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老夫就喜歡丫頭你這樣的脾氣。”

“大小姐請放心,我們一定會協助三公子,把巫氏的琴女給捉回來,嘿嘿!放血的。”

獨孤燕聽著這幾個老變態點話,覺得頭皮都是發麻的。

“那就多謝諸位前輩了。”獨孤嬌拱手行一禮,便揮手讓他們跟她一起離開這裏了。

他們幾個是真服氣了,能把狀告成這樣兒,她也是夠本事大如天的了。

路上,獨孤嬌問了獨孤籬,問他們到底是怎麼被追殺的?算著時間,鍾離舞當時,應該是剛進入西戎吧?

“我們也不知道鍾離舞他們是怎麼會被人一路追殺的,隻是見到鍾離舞的時候,她帶去西戎的殺手,已經僅剩三人了。”獨孤籬麵無表情道,倒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人在江湖,生死本就無常,更何況是殺手?

“南仲也是命大,二哥派了高手去殺他,他也能躲過一死,隻被卸了一條胳膊。”西陵虞勾唇冷笑,對於這個南仲,他也討厭,隻不過沒有二哥討厭的很罷了。

獨孤燕抬手搓了搓手臂,他們這些人都太暴力了,動不動就是打打殺殺的,特別是那個雍和王,你說你一個病美人,柔柔弱弱的惹人憐不好嗎?幹嘛非得當個如此暴力凶殘的人呢?

“姐,這回我陪三哥一起去吧?”獨孤心總覺得那幾個老頭不靠譜,還是他去保護三哥比較好。

“嗯,你跟去也好,小心保護哥他,千萬別讓他和四哥一樣,弄得一身傷,半死不活的回來,讓大家為他提心吊膽的。”獨孤嬌這是警告她哥,敢弄一身傷回來,回頭她就不讓孩子認他這個舅舅了。

“記住了,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全須全尾的回來的。”獨孤燕打小就怕他這個妹妹如此笑,特別嚇人好嗎?

兄妹之間笑鬧一會兒,他們也就分開了。

獨孤籬回家去梳洗了,畢竟是一身風塵仆仆,哪裏能不收拾一下幹幹淨淨的?

獨孤雪去見了獨孤哲,嬌嬌離臨盆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接下來獨孤氏所有的事,就要都壓在他頭上了。

誰讓他們攤上個任性胡鬧的族長呢!出去一趟,把自己搞的半死不活,勞累的不還是他們這些兄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