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一起跳崖(1 / 3)

一家人團圓,甥舅倆一見麵,可是打起來了。

“我是你舅舅,你打我……會被雷公打的。”謝鷗和小琊兒一見麵就抓起來了,他覺得這個小外甥太可怕了。

小琊兒烏溜溜的大眼睛瞪著這個舅舅,誰讓他搶他餅餅的,壞人。

“不要打架不要打架……”西陵歆跑過去了,護住了他弟弟,被謝鷗拿著玩具木馬砸了後背一下。

獨孤瓊看到了,跑過去奪了謝鷗手裏的小木馬,瞪著他小嚴肅道:“鷗兒,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小歆身體不好,不許衝他發脾氣,今兒個怎麼還把他打上了?”

謝鷗年紀太小,看到人家哥哥護著人家弟弟,他哥哥卻護著別人家哥哥,他才不要!嗚嗚嗚……

“鷗兒!”獨孤瓊在後喊一聲,謝鷗還是跑到了姑姑身邊,他小眉頭一皺,有些煩惱的歎口氣,轉過身去看向得意洋洋笑得小琊兒,沒好氣瞪他道:“臭小子,你自己頑皮和鷗兒打架,打不過鷗兒,卻害你哥哥小歆被人拿木馬砸,你還好意思笑,笑屁!”

西陵歆聽到獨孤瓊爆粗口,他回頭吃驚的看著獨孤瓊說:“瓊兒,你說粗話!”

獨孤瓊沒好氣翻個白眼,這樣的笨蛋,他以後才不要和他一起闖蕩江湖當大俠呢!

西陵歆見獨孤瓊走開了,他就又和弟弟一起玩了。

結果就是,小琊兒長奶牙,牙根癢癢,總愛拿東西咬,或者咬自己的手指磨牙,西陵歆不懂這些,隻記得夫子說吃手會生病,他就去阻止弟弟吃手,結果……他被咬了。

獨孤瓊走過去和他姐姐說話,忽然聽到西陵歆一聲慘叫,他猛然扭頭看過去,就看到小琊兒在咬西陵歆,他轉身忙跑了過去。

獨孤嬌也忙跑了過去,伸手探入孩子嘴裏,撬開他的牙關,這才拯救了西陵歆的手指……呃?這臭小子故意的吧?一顆牙,能把人手指咬成這樣兒?

獨孤瓊握著西陵歆的手,手指都咬出淤青了,這要是再過一會兒,非得破皮流血不可。

“不……不疼了。”西陵歆臉色有些蒼白,本來他就血色不好,他疼的哆嗦著嘴唇,就更麵無血色了。

“小歆,對不起,娘回頭好好教訓琊兒給你出氣,咱們先去上點藥,來。”獨孤嬌也不搭理她兒子了,就讓他在小車裏坐著吧。

瞧瞧把人咬的,差點就破皮了。

“姐姐,我帶小歆下去上藥,你看著琊兒吧。”獨孤瓊懂事的伸手拉著西陵歆的手,對長輩頷首告退。

獨孤嬌也知道他們倆感情好,也就不和瓊兒爭了。

可是她這個兒子,哼!小混蛋,咬人上癮了是不是?

西陵虞一個箭步過去,抱起他兒子就跑了。

“西陵虞,你有種就別再回來!”獨孤嬌氣死了,指著西陵虞的背影就發怒起來了。

“嬌嬌!”獨孤珵瞪大了眼睛看著她女兒,不是教過她多年《庭訓》嗎?怎麼今兒個……

“娘,他不是爹,他氣人著呢!”獨孤嬌轉身插著腰,她爹多溫柔文雅的一個人,天虞哥哥就和她家兒子一個德行,欠揍。

獨孤珵不說話了,女婿的確不適合賢妻,隻適合悍妻。

謝鷗有點遺憾的看著門口,姐夫不好,不讓姐姐打小琊兒,小琊兒都犯錯咬傷人了。

大人永遠不懂孩子在想什麼,那怕大人也有過童年,長大後,依然無法理解孩子在想些什麼。

晚上的時候,他們聚在一起吃燒烤,這個時候篝火晚會是最好的了。

獨孤瓊和西陵歆是比較文靜的孩子,小琊兒想鬧卻不會走,所以晚上的篝火晚會上,隻有謝鷗一直歡歡喜喜的跑鬧個沒完沒了。

西陵虞抱著他兒子,望著歡笑跑鬧的小舅子謝鷗,對他兒子小聲說:“看到了吧?人家能跑,你不會跑,少了多少快樂。”

小琊兒似懂非懂的看著他家一臉陰險笑意的爹爹,他再是喜歡與爹爹作對,也隻是個十個月的寶寶,哪裏會聽得懂爹爹這些複雜的話。

西陵虞覺得他這是對牛彈琴了,這小子平常搗亂起來挺聰明的,這時候卻不開竅了,果然是個笨瓜娃子。

獨孤嬌就在一旁聽著呢!這人到底還是不是親爹了?有這麼教兒子“奮發圖強”的嗎?

西陵歆也聽到四叔教弟弟的話了,他小眉頭一皺,小聲對他娘說:“娘,四叔會把弟弟教壞的吧?”

“不是會吧,而是一定會。”獨孤嬌覺得有點心累,她起身去拿烤串,這爺倆以後在封地,一定是危害一方的主兒。

西陵歆往一旁挪挪,與獨孤瓊挨近坐著,皺眉小聲問:“瓊兒,怎麼把人教好啊?”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獨孤瓊讀書很聰明,因此,他比同齡孩子懂得多得多。

西陵歆覺得瓊兒說的對,弟弟這樣……的確是天上就是個小搗蛋。

“喂,你什麼時候帶我出海去劃船?”絕情還惦記著這事,獨孤心回來後,就沒提過了,她怕他給忘了。

獨孤心把一把烤串給了她,他也拿著一串烤串啃一口,吃著對她說:“等上巳節後,到時候不會太冷,在海上你也不會被海風吹病了。”

“上巳節?這不還要好久嗎?”絕情蹙眉啃著烤串,雖然她很喜歡鳳凰山的民風淳樸,可是……她和師姐是來世間曆練的,哪能又跑到山裏隱居了啊?

絕塵一直怒瞪著獨孤心,這個臭小子就沒對絕情安好心,也就絕情傻,才會以為這小子是要帶她回鳳凰山玩兒的。

“絕塵姑娘,喝點酒吧。”獨孤籬遞給絕塵一小瓶酒,這可是鳳凰山有名的百花釀。

絕塵伸手接過酒,拔了木塞,對著瓶口,仰頭咕嘟咕嘟特別豪爽的喝了幾口,麵不改色,真是好酒量。

獨孤籬慢悠悠的喝酒吃肉,才不像絕塵這樣借酒消愁,喝得這樣猛烈,回頭也會醉得快。

絕情和獨孤心還湊在一起有說有笑,根本不知道她家師姐在喝酒,否則……她非得瘋了不可。

歸無意與萬氏在一起說笑,總是往獨孤心他們那邊瞅,無非就是說這兩個孩子真般配之類的話。

絕塵喝酒一直是麵不變色,獨孤籬還以為她多能喝,誰知道一瓶酒下去,她就倒向他……醉死過去了。

絕情也總算是往她師姐這邊看一眼,見她師姐倒頭在獨孤籬膝上,她猛然站起來,便忽然大喊一聲:“你在對我師姐做什麼,登徒子!”

獨孤籬也就想拍拍絕塵的臉頰,讓她趕緊醒醒,別總這樣倒在他膝上,被人看見多不好,誰知道……得!絕情這一嗓子,大家的目光,都十分怪異的投在他身上了。

絕塵被吵醒了,她緩緩頭離開獨孤籬膝上,坐正身子,伸手拿起身邊的劍,雙眼無神的站起來,目光一一從在場所有人臉上掠過,抬手把劍橫在麵前,一手握住劍柄,蒼啷!把雪亮的劍給拔了出來。

絕情一見她師姐情況不對,便是大喊一聲:“獨孤籬你這個混蛋!居然給師姐喝酒,要被你害死了!啊啊啊!快阻止她啊!”

獨孤籬被絕情這樣一喊,他倒是猛然站起身來了,可卻差點被絕塵揮劍給殺了。

“快點阻止她,她醉酒真的會殺人的,快啊!”絕情說話間已經跑過去了,看著她師姐可怕的爆發力,她覺得這回比幾年前師姐發酒瘋更嚴重了啊!

獨孤籬一腳挑起地上的劍,拔劍而出,與絕塵交上手,引著絕塵向第一山莊外飛去。

獨孤心望著飛走的二人身影,有些吃驚的問了句:“她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喝醉酒就殺人?”

“你還敢問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你們這些臭男人害的!”絕情寵獨孤心吼一聲,也就忙去追她師姐了。

獨孤心被吼的一愣,怎麼回事?難不成,絕塵被男人傷害過?難怪她會如此仇視男人了。

獨孤鶴與獨孤長嘯父子倆對視一眼,籬兒這找的是個什麼媳婦兒?瞧著怎麼這麼嚇人?

絕情他們回來了,獨孤籬抱著昏迷不醒的絕塵。

“這麼快?大哥武功漸長啊。”獨孤雪吃驚的看向抱著絕塵的獨孤籬,這位絕塵姑娘的武功可不弱,反而劍法瞧著很厲害。

在她喝醉酒完全隻攻不防下,大哥能這麼快的製服她,可見大哥的武功又精進了不是一點啊。

獨孤籬抱著絕塵走到獨孤蕣身邊半跪下來,意思是讓獨孤蕣給絕塵看看,她不會有什麼事吧?

獨孤蕣伸手搭在絕塵脈搏上,脈搏是挺亂的,要不是大哥及時製止她,這個女人能把自己折騰的走火入魔。

絕情見獨孤蕣看向她,她一臉為難的低下頭嘀咕道:“反正不要問我,師姐這病來自於她父親,他父親……就是個人渣。”

獨孤蕣收回了手,看向絕情淡笑道:“你是說,她父親拋棄她們母女,所以……她才會如此恨所有男人?”

絕情對此點了點頭,又對此搖了搖頭,最後……她還是歎口氣說道:“這也不是什麼秘密,絕情宮和江湖上都知道,師姐的父親曾經是個仁義無雙的大俠,與師姐的母親相戀,隻是為了除魔衛道。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就能無情拋棄身懷六甲的妻子,一紙休書斷了夫妻情,回頭就去娶了如花美眷,成了武林正道上有情有義的一派掌門。而師姐的母親……生師姐時落下病根兒,鬱鬱寡歡三四年,就這樣整日悲痛過度的……把自己給熬死了。”

獨孤籬想他已經知道絕塵的父親是誰了,可那個人幾年前被人殺了,難道是……

絕情對上獨孤籬的目光,點了下頭說道:“你猜對了!師姐十三歲那年登門認親,然後,一刀殺了那個人渣,也是在被人連續追殺那段日子裏,她落下了這個毛病,隻要喝醉了,就會激發她心底揮之不去的滔天恨意。”

“她這樣下去不行,就算以後滴酒不沾,她也早晚會因為這份恨意,迫使自己走火入魔的。”獨孤蕣提醒絕情,絕塵心低的恨意,一定要盡早抹去,不能再這樣任由她仇恨世間所有男人下去了。

絕情當然也知道,絕塵師姐這樣下去,一定會一輩子不開心的,師父也希望師姐能早日走出來,然後找個可靠的男人過日子,而不是一輩子活在那個人渣留給師姐的陰影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