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情收回了雙手,看了看她師姐,又看了看那高高的海角山,這麼高跳下來,獨孤籬也是對自己夠狠的。
獨孤心也上岸了,他也是被他大哥嚇了一跳,這山可高著呢!海風又這麼大,大哥也不怕出意外。
絕塵望著蔚藍的大海,海闊天空,那樣大的無邊際,縹緲的讓人觸摸不到,而她……她不過是滄海一粟,不過是蒼穹之下的一個螻蟻般的凡人罷了。
在蒼穹之下,滄海之中,她不過隻是一隻小如螞蟻的存在,什麼愛呀恨呀!都是微不足道的……
而她卻為了這點微不足道的恨意,用別人的錯,折磨來自己這麼多年?
大好的歲月,就這樣全都因為那點早該消失的恨意,全都白白流失掉了?
“師姐,你……你沒事吧?”絕情擔心的伸手去搭在她師姐肩上,該不是被大公子瘋狂的舉動給嚇壞了吧?
絕塵臉色蒼白的紅了鼻頭,眼中浮現淚花,她一把抱住絕情大哭了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哭的委屈無比。
“師姐,師姐,師姐你別怕,沒事了,沒事了!”絕情以為她師姐是嚇壞了,輕拍著她師姐後背安慰著她師姐,也是咬牙切齒怒瞪了獨孤心一眼,都怪他大哥,吃飽沒事幹,嚇唬她師姐做什麼?
把人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推下來,這不是有病嗎?
獨孤心覺得絕塵不是被嚇哭的,而是因為別的原因而哭。
畢竟,絕塵是個比男人都凶殘的女人,都強悍,怎麼可能被這點高度嚇哭?
就算是摔下來,絕塵輕功再不如大哥,最多也就摔斷腿而已,根本不可能摔死的。
既然摔不死,在鳳凰山有五哥在,斷腿也能醫好,絕塵也不像個怕疼的女子,那她又怎麼可能會被嚇哭?
絕情安慰了絕塵很久,絕塵把積壓心底多年愛恨情仇都發泄出來了,心裏也就好受多了。
可她情緒還是有些低落,絕情和獨孤心送了她回去。
……
獨孤嬌被她四哥拉來商談巫氏的事,她……她不想管鳳凰山的事了,畢竟是家出門的女兒,管太多娘家的事,她不是怕有人說她越俎代庖嗎?
獨孤夢卻不覺得這有什麼,嬌嬌是獨孤氏的女兒,也是鳳凰山所有人的福星,她有權利和他一起聽聽這些事。
“我想上巳節後帶著琴女他們一起回去,無論如何,都不能讓巫明複活那個妖女。”歸無意一聽巫師大人提起巫明要複活那個女人,她就一直在擔心,巫明會對嬌嬌下手。
可嬌嬌這趟路上很平靜,沒有遇上任何意外,也不知道巫明到底在想什麼?
獨孤嬌明白了,歸無意是怕巫明得了別的法子複活那個妖女,所以才會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巫氏去清理門戶。
“巫明沒有對獨孤小姐動手,可能……是那個幕後人出手了。”巫師是雙目已瞎,可他卻心明亮的很。
巫明沒有那麼大的本事,他隻是一個半巫師罷了。
總之,他絕對沒本事鬧出這麼大事來。
憑巫宴手裏的那些人,根本不可能有本事讓西戎的異性王南仲為他們辦事,第一次差點被西賀國皇後梵伽打死,後頭又被西賀國雍和王斷一臂,可說是西賀國一行,南仲損失慘重。
可就算是如此,南仲回頭還幫巫明攔截他們,這不是很奇怪嗎?
獨孤嬌沉默很久,喝口茶,抬眸看向他們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南仲就是那個女人的後人嗎?”
琴女和巫師並不知道林琴柔此人,因此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的事。
獨孤夢和歸無意知道這件事,所以他們才會聞言臉色大變。
獨孤嬌放下茶盞,低頭掰著手指麵無表情道:“他們能把林琴柔送進鳳凰山,自然也會有些本事,有些勢力。”
獨孤夢抬手揉了揉眉心,歎口氣道:“是我們太糊塗了,竟然把這個女人給忘了。”
“她雖然死了,可她遺願裏,一定有讓她的子孫回到鳳凰山,奪走一切,讓她葬入獨孤氏族長夫人的陵墓之中。”獨孤嬌說這些話是猜測,可她卻覺得就是這樣,女人的心理,大都是差不多的。
那個女人勾引有婦之夫的族長,不就是為了想當族長夫人嗎?
這是她的執念,恐怕到死都不會摒棄吧?
而鳳凰山的陵墓是西陵氏開國皇帝恩賞的,否則,他們也沒膽子敢越製建造王侯之陵墓了。
而這個鳳凰山的聖王墓裏,隻會埋葬曆代族長與族長夫人,這在他們獨孤氏子孫眼中,隻是一種習慣規矩罷了。
可是在那個女人眼裏,卻是真的把這一切當成是至高無上的榮耀了吧?
“真是個瘋女人。”歸無意罵了一句,也不想繼續商談下去了,她上巳節後就帶人回巫氏去,這一次,她一定會讓巫宴父子,為她父親償命。
獨孤夢也沒有阻止歸無意離開,因為有些事,獨孤氏可以插手幫忙,卻不能插手的太多。
不過這一次,他們可以大力幫忙。
巫明敢打嬌嬌的主意,已經惹怒他們獨孤氏上下了。
這一次,獨孤氏絕對不會放過他們每一個人。
否則,他們該把他們獨孤氏當成病貓了。
琴女也起身扶著巫師離開了,她覺得,他們兄妹之間,應該有些話要說。
獨孤夢的確有些話要交代獨孤燕,也有些話要聽取獨孤嬌的意見。
獨孤嬌起身送走了巫師他們,之後才落座喝茶,等著她四哥開口。
獨孤夢看了獨孤燕一眼,又看向獨孤嬌苦笑道:“嬌嬌,獨孤氏一出手,西陵氏必然要多心了。”
獨孤嬌低頭喝著茶,對於她四哥的擔憂,她單手托腮看向她四哥淺笑道:“四哥,沒有萬古長存的江山天下,西陵氏若是願意與獨孤氏和睦相處是最好的。要是有一日西陵氏對獨孤氏動了殺心,我不反對獨孤氏子孫出手反擊。那怕這個結果,是四哥你與西陵修為敵,我也會拉著天虞哥哥袖手旁觀。”
“真到了那個時候,你能袖手旁觀,妹夫卻不一定,畢竟那是他的手足兄弟,且是一母同胞的手足。”獨孤燕這些話不是危言聳聽,而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獨孤嬌當然考慮過這樣的情況,她一手支頭,微低頭垂眸低聲道“如果真有那麼一日,那就讓他恨我吧。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去管這些事,畢竟,這是幫誰都不成的選擇。”
獨孤夢伸手握住她有些涼的手,歪頭勾唇不正經笑說:“小妹啊,四哥就你這麼一個妹妹,是絕對不會做出讓你為難之事的。至於西陵修?他也不像個疑心太重的君王,為了他唯一的弟弟,他應該不會對獨孤氏趕盡殺絕的。”
“西陵修是不會對獨孤氏趕盡殺絕,可他的兒子卻不一定。”獨孤燕在一旁又潑一盆冷水,還拿刀子在人心上劃一刀子。
獨孤夢沒好氣的瞪獨孤燕一眼,這小子今兒個是心兒俯身了吧?什麼話不紮心,他還不說了。
獨孤嬌如今隻對西陵歆了解清楚一點,這孩子聰明且豁達,他什麼都知道,卻什麼都不計較。
他所在乎的,隻是哪一點微薄的親情罷了。
至於西陵潤?這孩子小小年紀經曆太多,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心底留下陰影……
獨孤夢握著獨孤嬌的手,笑著安慰她道:“下一輩的事,不是還早嗎?咱們就不要瞎操心了。”
“嗯,四哥,我記住了。”獨孤嬌笑了笑,許多事,她也不想杞人憂天。
……
上巳節也是到的很快,在這一日,獨孤嬌去祭天了,其他人卻是閑著湊在了一起。
“鳳凰山的祭祀還真是宏偉。”東方紫嫣從沒有見過上萬人的祭祀,都是一襲紅衣,舉高俯瞰,像是一片火海,也像是鳳凰山獨有的鳳凰花,極為的惹眼美麗。
“可惜外人不能參加。”絕情望著熱鬧的祭壇方向,她好像去看看這樣神秘家族的祭祀,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絕塵忽然感覺一陣微風拂麵,頓然神清氣爽,人的心情變得莫名的好。
“這是什麼?真有神明下凡了嗎?”絕情聽說過鳳凰山上有鳳凰神鳥的傳說,剛才那種猶如神明福澤萬民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絕塵感受最清楚,她心底的那點陰鬱徹底散了。
如今的她,感覺像脫胎換骨重生一樣,無比的輕鬆愜意。
小孩子沒有多少感覺,畢竟,他們心思純淨,沒有什麼煩惱,更不可能有那麼多的壓力,那麼多的心事。
西陵虞和巫師坐在一起,聽到巫師說了很多道理,他也覺得豁然開朗,心境有所提升了。
琴女閉目打坐,感受著這種奇異的氣息撲麵而來,她覺得對她的修煉很有裨益。
他們在這兒一直等,等了很久,所有人都回來了,就是沒見獨孤嬌回來。
絕塵看見獨孤籬了,她第一次見到獨孤籬穿紅衣,還……還真挺好看的。
絕情望著走來的獨孤籬,又看看她師姐,雙手托腮笑說了句:“你們都是紅衣,好像要拜堂成親的新人哦。”
獨孤籬一愣頓步停下來,看向對麵的絕塵,她似乎是一直穿著紅衣的……
“那我們呢?是不是也是要成親的新人?”獨孤心出現了,在絕情身邊一坐,二人都是紅衣,倒是真像一對新人呢。
絕情扭頭看向獨孤心,衝他一笑說:“我是絕情宮的少主,隻娶不嫁哦。”
獨孤心又是臉色一黑,這個丫頭,就不能不這麼執著嗎?
琴女一直穿著黑色的琴師袍子,當一襲紅衣的獨孤燕和她坐一起時,可就不是一般的奇怪了。
大家又聚在一有說有笑,都是年輕人,也一個個開起婚事的玩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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