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心中懷疑(1 / 3)

了了他們幾人的婚事,獨孤嬌把收的禮單與賀禮都交給了他們,以後他們也得過日子啊!

朔方他們沒有要,因為他們都心裏清楚,這些人是看王爺麵子來的,這些賀禮應該留著還人情。

獨孤嬌也不勉強他們,把禮單交給了蕭鼓,把這些賀禮歸於一個庫房,有用的留著,沒用的買了或者留著打賞也可以。

反正以後該怎麼還人情,都讓蕭鼓這個大管家看著辦吧。

獨孤嬌也該啟程了,再不走,就要趕不上上巳節了。

小琊兒鬧著要跟娘一起去,可今年啟程太晚了,帶著孩子拖慢行程,可是不行的。

鬼淵哄走了小琊兒,西陵虞與獨孤嬌依依惜別。

“天虞哥哥,看好家,謹慎一些,平日也不可放鬆城中與府裏的巡邏戒備。”獨孤嬌這一走還真不放心,甚至在冰庫裏,放了好幾瓶血,就是怕鬼淵出事的時候,他們壓製不住鬼淵。

“我會看好家,守好鬼淵,一定不會讓人有可乘之機。”西陵虞擁抱她入懷,在她耳邊說一句:“一路小心。”

“我會的,你好好照顧自己,照顧好父皇母後,還有琊兒和安然。”獨孤嬌抬手輕拍拍他後背,她該走了,再不走,今晚可能會露宿荒野的。

西陵虞不舍的放開她,為她溫柔輕攏鬢發,在她額頭上親一下,牽著她的手,親手扶了她上馬。

獨孤嬌坐在馬背上,伸手指尖點在他眉心,嬌俏一笑說:“等我回來。”

“好。”西陵虞捉住她的素手,親一下她指尖,這才放手,目送她策馬離開。

獨孤嬌回首對他揮了揮手,這是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分別,她心中也有不舍和萬般的擔心。

可今年比較特別,她不能帶他們父子一起去鳳凰山,西康城還必須要有人守著。

更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三族是怎麼決定的,是要再次冰封鬼淵,還是就讓鬼淵這樣跟著他們一輩子。

如果讓她選擇,為了自身,或鬼淵,她都想選擇後者。

她不舍得自己早早去世,留下天虞哥哥在這個世上孤苦好多年。

她也不想鬼淵被冰封,畢竟,鬼淵不會有第二個百年了。

她如果真這樣冰封了鬼淵,便等於是親手殺了鬼淵。

朋友一場,她下不了這個手……

……

獨孤氏派來了五位前輩高手一路護送獨孤嬌,路上無論遇上什麼牛鬼蛇神,都隻能是有來無回。

獨孤笑夫婦也跟著來了,一路上他們是遇上不少埋伏,可他們卻確保獨孤嬌毫發無損。

至於這些人為何一路阻攔要殺獨孤嬌,他們也是鬧不明白了。

獨孤嬌也糊塗了,這些人不再想抓她,而是一心要她的命,這是為什麼啊?

有一場刺殺上箭雨,箭上有毒,任他們這些人武功再高,被這些毒箭傷著,不死也會拖慢行動。

更何況,箭雨之後是霹靂火,這玩意是用火藥做的,比煙花的威力大了數倍,要是一起扔向他們,他們這些人,可就生死難料了。

“全部給我住手!”杜衡出現了,飄然落在了保衛中央地帶,背對著獨孤嬌站在哪兒,望向此次刺殺行動的領頭人,雙目赤紅怒道:“全部給我滾回去!誰敢傷他們一根毫發,我就把命留在這裏,滾!”

“少主,不可!”領頭人可是嚇壞了,一看杜衡拿著匕首劃破了脖頸一道細小口子,他立馬揮手下令道:“撤!”

所有人都收手立刻撤退離開,領頭人再是不甘心,也不敢拿杜衡的性命開玩笑。

他們一直看不懂主子對杜衡是好是壞,可他們都聽到過一個命令,杜衡是少主,什麼都重要不過杜衡的性命。

杜衡在他們都撤走後,他握著匕首的手垂下,微低頭垂眸淡淡道:“我護送你們去鳳凰山,算是還王妃當初的救命之恩。”

“多謝。”獨孤嬌沒有拒絕杜衡的護送,她不想在路上耽擱時間,獨孤氏的一年一度的祭祀,比什麼都重要,絕對不能過了上巳節,這是祖例。

杜衡沒有回頭看獨孤嬌一眼,他隻是拿出藥膏,路上抹在傷口上,隨便用一方白色方巾,折疊了係在脖頸上,防止傷口被路上風沙感染。

“頭兒,現在怎麼辦?少主要護送他們去鳳凰山,路上咱們還怎麼刺殺獨孤嬌?”暗中,一名黑衣蒙麵人,露出的眼睛,眼神裏滿是不甘心。

“能有什麼辦法?這位少主被主人養的活似個祖宗,回去請示主人吧。”領頭人可不會傻傻的和杜衡硬碰硬,這位少主在主人麵前都沒個好臉色,主人也拿他沒辦法,他們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去傷他一根毫發?

所有人隻能因為杜衡的出現撤退,誰讓他們倒黴攤上一個胳膊肘往外拐的少主呢?

而這位少主再是胳膊肘往外拐,在主人那邊也是個寶,聽說少主原是主人的義子,可少主一句義父都沒叫過主子,似乎。

……

有杜衡的保護,他們一路上再沒遇上過刺殺。

在這個下榻在一個縣城客棧的夜晚,杜衡被一陣琴音引了出去。

一名白衣人,在一座宅子裏的涼亭撫琴,白色的輕紗被夜風吹的飛舞,他背對著杜衡,麵朝湖麵而撫琴淡淡道:“為何還要對一個不可能多看你一眼的女子,這樣犯傻?”

“這不關你的事。”杜衡站在亭子外青石板地上,望著亭中人,麵無表情淡冷問一句:“你找我有何事?”

亭中白衣人撫琴的動作一頓,後又指尖撥動琴弦,彈一曲《漢宮秋月》,望著湖麵輕歎道:“杜衡,別再執迷不悟了,獨孤嬌必須得死。”

杜衡聞言臉色大變,轉身飛速離開。

白衣人隨之也拂袖離開了亭子,亭子四角的燈籠都滅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靜,唯有風聲。

杜衡不過離開片刻,客棧裏又遭遇了一場刺殺,這次是火攻。

客棧四周都是一捆一捆的柴火,前門和後院的後門都被鎖住了,這些人一出去就會有人放箭,簡直就是想活活困死他們所有人。

杜衡一見這樣的火勢衝天,他雙目通紅的便要往裏衝去。

“不能去,你不要命了!”白衣人趕到,臉上戴著一張銀色鏤花麵具,一把拉住了杜衡,揚手就要打暈他帶走。

杜衡驟然多其出手,一張拍向對方胸口,被對方下意識推了下去。他手裏多了一把匕首,毫不猶豫的刺入了心口處,回頭看著白衣人,嘴角流血咬牙切齒道:“要麼讓人救火,要麼我死在這裏,你選吧!”

“混賬!”白衣人氣的滿身殺氣外泄,可一見到杜衡緊握匕首的手要用力,他又是驟然斂去所有殺氣,咬牙下令道:“救火,救人!”

“是!”所有人聽到命令,全都跑去救火了。

他們也終於完全意識到,主人很在乎少主的生死,少主也知道主人不會讓他死,所以他才敢拿自己的命威脅主人。

“止血!”白衣人都快氣死了,丟給了杜衡一瓶藥。

杜衡牙齒咬開瓶塞,把藥粉倒在傷口上,止了血,卻沒有拔刀。

白衣人見火勢越來越大,他惱怒的親自出手把這座客棧都給拆了。

獨孤嬌他們和白衣人一個想法,兩波高手合力,裏應外合把客棧拆了,有些人隻是有點燒傷,卻沒有性命危險。

白衣人拆了這家客棧,便怒拂袖飛走了。

他的屬下還在救火,因為這是主人的命令,他們不敢不遵從。

“杜衡?”獨孤嬌見杜衡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獨孤笑也是和恩怨分明的人,這小子之前是害過嬌嬌一次,可他也出麵豁出命去救了他們兩次。

看在這小子夠仗義的份兒上,他今兒就替他醫治了。

杜衡這一刀下手真不留情,如果他才用力一壓,就會當場刺破心髒而死,也不怪乎會把白衣人嚇成那樣了。

獨孤笑為杜衡拔刀止血,清理傷口,上藥縫合一氣嗬成,包紮的也好,隻要杜衡別再有激烈的運動,傷口過個兩三天就能逐漸愈合了。

在這個期間,杜衡是不再適合騎馬了,騎馬太顛簸了。

“杜衡,這裏離鳳凰山很近了,大哥也帶人來接應我們了,你就在這裏好好養傷吧,咱們後會有期。”獨孤嬌與杜衡說清楚明白,他們沒有再停留在此地,而是連夜出城趕路,向著鳳凰山而去了。

她的手裏有肅北王的令牌,開個城門放行,還是不成問題的。

杜衡沒有說什麼,獨孤嬌他們離開後,他便在一輛馬車停在他身後時,他轉身走過去上了馬車。

“少主,主人讓小的送您去西蘭城。”車夫一身黑衣勁裝,戴著一個鬥笠,一身殺氣太重,可見也是個絕頂高手。

杜衡坐在馬車裏沒有吭聲,無論去哪裏,從來都不是他能做主的,唯一有過自由自在,無拘無束的日子,卻是獨孤嬌給他的,多麼的諷刺。

他奉命要去謀害的人,卻是此生唯一給過他溫暖與自由的人。

車夫駕車向北門而行,少主這些日子太胡鬧了,主人怕少主把自己折騰死了,才會急於安排少主去西蘭城暫居,其實也就是變相的囚禁。

……

獨孤嬌他們接下來點路上,還是遇上了刺殺,可在與獨孤籬彙合後,這些人就收手了。

“小丫頭,好久不見啊。”沈弄梅騎馬走過去,變戲法似得,變出了一顆糖。

“沈前輩,我都長大了。”獨孤嬌笑著說,還是接過了那顆糖剝開彩紙吃掉,是薄荷糖,好清涼解乏。

沈弄梅瞧著這個女大十八變的小丫頭,回憶當初笑說道:“丫頭,當年你四五歲的時候,可是又黑又胖的,女大十八變,倒是變得白淨可愛了。不過,瞧著還是珠圓玉潤的。”

“沈前輩,我這是福相,隻是看起來臉上有點肉肉的,可我真的不胖,看!還有小蠻腰呢!”獨孤嬌瞬間變成一個調皮的小丫頭,讓人看看她的腰身,逗得大家一路上可是笑聲不斷了。

“哎呀小丫頭,早知道你這麼可愛,我當初收關門弟子就該找你,何必自找罪受,收了個天生反骨的逆徒呢。”沈弄梅這一路上氣都沒消,那怕最好還是慕容舒認錯,肯來鳳凰山了,他這心中的怒氣還是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