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說笑了幾句之後路明銳便直奔正題。
“爸說想要和方瑞珠離婚。”路明銳說。
“你說什麼?他們要離婚?”路明靜驚的下巴差一點掉下來,這個消息太勁爆了,而且這是她自夢寐以求的,她無時無刻不想看到自己的父親和後媽離婚,看到那個可惡的女人灰溜溜的從路家滾蛋。
“他們要離婚,是爸爸主動提出的,方瑞珠把媽媽的照片給全部毀掉了,這件事成了導火索。”路明銳的口氣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
“他們就趕緊離呀,這個女人早就該滾出我們路家了。”路明靜咬牙切齒的說,她恨不得下午夫妻倆就去民政局把手續辦了。
路明銳深深的看了明靜一眼,然後說;“離婚不是那麼容易的,再說了爸爸年紀這麼大了,離婚對他是一種打擊。即使他們離婚了,方瑞珠和路家也撇不清關係,因為路明治和路明輝不會離開路家,他們的股份還在路家,爺爺奶奶也八十幾歲了,如果他們看到爸爸離婚,想來也會是一種打擊。方瑞珠再不好那也是爸爸的妻子,有她在,爸爸就不會孤苦伶仃。”
明靜認真聽路明銳把話說完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路明銳你怎麼幫著那個女人說話?你忘記當初他是怎麼欺負媽媽的了?忘記當初你和明治一起被唐門綁架,隻可以先救回一個,方瑞珠以肚子裏的孩子要挾爸爸才先把明治就回來,而你的人生就被毀了。。”
提及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路明銳覺得字字追心,他努力的平複了一下自己波瀾起伏的情緒,低頭抿了一口咖啡,因為沒有添加其他,咖啡入口,苦的明銳蹙了一下眉,然後慢慢的把咖啡杯放下。
“姐姐;那些恨我死也不會忘記,可是爸爸離婚這件事我不會去幹涉,我會尊重他的選擇,我希望你也是這樣。”路明銳語重心長的叮嚀道。
對於明銳的叮嚀路明靜卻完全聽不進去,她微微挑挑眉;“哼;要我靜觀其變我可做不到,我就是要在這件事情上添把火。既然你不想做這個惡人,那麼我就來做。”
“明靜——”
“膽子越來越大了,敢直接叫你姐姐的名字。”
路明銳“……”
下午,路天成驅車到了目的。
他知道木蘭心生前醉喜歡自己送給她百合,因而每一次來墓地看她他都會帶一大束百合花。
初夏時節,到處翠色如滴,就連整個墓園也不在肅穆,一座座墓穴被茂盛的綠色簇擁起來。
來到木蘭心的墓地前,路天成把手裏的百合花放在了墓前,然後他輕輕的把木蘭心的遺像上的塵埃撫幹淨,每一下都恨是小心翼翼,就好像在撫摸一個人的臉頰。
輕起的風兒把路天成的鬢發吹亂,在明媚的陽光下那些淩亂的發如一層一層白色的浪。
三十年過去,路天成再也不是當年那個玉樹臨風,意氣風發的青年,而變成了一個兩鬢斑白,飽經風霜的老翁。
麵對和自己陰陽相隔的妻子,知己,路天成的心痛亦如最初失去的時候。
路天成把木蘭心的遺像撫幹淨之後便緩緩蹲下身子對著於沉睡中的人兒訴衷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