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楊舒戎(1 / 2)

兩人沿著小徑,走了大概有半個小時,饒是葉婉兮體力再出眾,雙腿也是發軟,隻是不說出來罷了。

終於,走在前麵的蕭裴琛停下了腳步,葉婉兮也隨即停了下來,蕭裴琛拉過葉婉兮的手,將她拉到最前麵。

當眼前的視線不再僅僅是蕭裴琛的背影,葉婉兮猛地捂住了嘴巴。

眼前是一座墳塋,一座十分簡陋的墳塋,墓碑上麵隻刻了五個字:生母楊舒戎。

至此,眼前是什麼人,已經不言而喻。

墓碑上不曾寫楊舒戎的名號,甚至連誰立的碑都不曾寫,或許是到了正午,這裏的霧氣漸漸散去了,周圍的景致緩緩地顯露了出來。

墳塋再往前二十米左右,便是懸崖了,從崖底吹上的寒風還帶了一絲絲的水氣。

蕭裴琛的生母竟然是葬在這個地方,簡直不敢相信。

蕭裴琛是天瀾的三皇子,那麼這位楊舒戎至少也是皇上妃子,而且還生出了這樣的人物,不管聖上怎麼樣,都至少不會讓楊舒戎的品階太低才是。

這樣的人,怎麼會葬在這裏,葬在這個離懸崖不遠的半山腰,而且還是蕭裴琛親自立的墓碑。

她以為,這樣的身份,應該是葬在森嚴威儀的天家皇陵才是。

難道說,這個時代的風俗已經是這樣地清新脫俗了?

“婉兮,跪下。”蕭裴琛對著葉婉兮說道。

葉婉兮徑直跪在地上,蕭裴琛也隨之跪在她身側。

緊接著蕭裴琛磕了三個頭,葉婉兮也學著他的動作,磕了三個頭。

蕭裴琛看著葉婉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然後對著墓碑說道:

“母親,這是葉婉兮,您的兒媳婦”

葉婉兮低垂著眉眼,將蕭裴琛說的話一字一句記入腦海之中,她沒有想到,今天竟然是這樣重大的一件事情。

她不知道用什麼樣的詞彙來敘說的此刻的心情,也許是開心,也許是悲傷,更或者,是一種濃濃的心疼。

蕭裴琛十歲失去了這位母親,一個人在戰場上鐵血廝殺了十三年,哦,很快就要過年了,是十四年了。

一個皇族,總要有一個人出來,守護著這一方的勢力。

蕭裴琛將她的背景一一告訴楊舒戎,然後讓葉婉兮又磕了三個頭,方才站了起來。

他側過頭,看著葉婉兮眼中的神色,心裏為之一震,她怎麼會流露出這樣心心相惜的眼神。

葉婉兮和她的母親隔了一輩,但如今,葉婉兮看著他母親的墳塋,卻這樣地讓他覺得惋惜,這兩人,應該可以相處地很好才是。

葉婉兮收回視線,轉頭對著蕭裴琛說道:

“相公,娘親生前是怎樣一個人,你可以跟我說嗎?”

葉婉兮的額頭上還有一顆石子嵌在裏麵,一雙眼睛卻如墜入了漫天的繁星,亮地驚人。

伸手將額頭上的石子撥去,蕭裴琛牽著葉婉兮的手,原路返回。

“母親出生於將門之家,雖是女子,卻巾幗不讓須眉,在戰場上征戰多年,是實為了不起的人物。”

一句十分簡短的話,讓葉婉兮聽的心中豪氣頓起,她見過戰場是什麼樣子,但是她也是僅僅藏在蕭裴琛身後的人,她不需要真正見識那些血腥的事情。

她見過那般的慘烈的戰後,她不敢去想像在廝殺時,是怎樣的一副場景,但是絕對也是凶險恐怖萬分的。

巾幗不讓須眉。

“那怎麼會嫁給你皇上呢?”這樣的女子,難道不是最重視自由的嗎?

宮闈深深的皇宮,裏麵的人手段毒辣莫測,哪裏是這樣一個女子可以應付的,縱然是她可以應付,想必也不屑於應付。

她見慣了那樣大的場麵,卻早早地葬於此處。

蕭裴琛聽到葉婉兮的問題,也是微微愣了一愣,然後反問道:

“嫁給皇上,不好嗎?”

葉婉兮一怔,突然想起來,皇上好像是蕭裴琛的爹來著,心中頓時狂汗。

不過,她還是認真地解釋道:

“我以為,像娘親這樣的女子,應該是最崇尚自由的,嫁給皇上,或許是許多女子的夙願,但是絕對不會是娘親這樣性子的女子。其實大多瀟灑的人,都會追求自由。

有一首詩怎麼說來著,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蕭裴琛看著葉婉兮,漆黑的雙眸,是葉婉兮視線無法觸及的深處,低醇寬厚的嗓音在葉婉兮的耳邊響起:“那你呢?”

“我什麼?”葉婉兮被蕭裴琛的眼神看得心裏七上八下的,弱弱地問道。

“你也是可以因為自由,而拋棄生命和愛情的嗎?”

葉婉兮沒有想到蕭裴琛會問自己這個問題,她斟酌了一番,然後搖搖頭,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