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天宿繞過屏風,看到躺在床上臉色慘白的唐木木,心中暗道一聲不好,坐下身來準備就診。
此時唐木木的侍女茶茶卻突然橫插一腳:
“大人,男女有別”
茶茶皺著眉頭看著辰天宿,她自然是知道辰天宿是葉婉兮的人,葉婉兮已經將自家小姐害得這麼慘了,她怎麼放心讓辰天宿來給唐木木看病。
辰天宿聞言一把掃開茶茶,瞥了她一眼,冷冷地說道:
“別你妹,不想你主子死就滾一邊去。”
說完辰天宿心中就苦笑,他真是被葉婉兮潛移默化到這個地步了,竟然還是對一個小女孩爆粗口了,真是罪過啊。
茶茶被辰天宿鎮住,淚眼汪汪地站在一旁,擔憂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唐木木。
手指輕輕壓在唐木木的脈搏上,辰天宿的眉頭開始漸漸皺了起來,斷斷續續若有若無的脈搏。
不過,的確是誤食了大寒之物才導致小產的。
辰天宿鬆開唐木木的手腕,將手指壓在她的頸動脈處,這裏的脈搏還算有力,辰天宿微微舒了一口氣,站起身來,走到外間,快速地寫了藥方交給丫鬟。
丫鬟拿了藥方,又看向唐雲天,唐雲天點點頭,才匆忙地跑下去抓藥熬藥。
辰天宿看著一臉嚴肅的唐雲天,正色到:
“可以將王妃吃的酸梅拿給我看看嗎?”
唐雲天給茶茶使了一個眼色,茶茶立刻將吃剩下的酸梅拿到辰天宿麵前。
辰天宿拿起一顆,聞了聞,伸出舌頭舔了一下,眉頭便緊緊地蹙在一起,麝香。
每顆酸梅的麝香量都不是很多,但是隻要吃得酸梅數量足夠多,便會造成流產。
手指捏著酸梅,辰天宿心中想到會不會是這個酸梅本來裏麵就有麝香,葉婉兮也不知道,看到唐木木懷孕,才把這個酸的零嘴給唐木木。
不過轉眼,辰天宿便將這個想法給刪除了,麝香昂貴,從來都隻有有錢人或者是皇室才能用得起,但是這個酸梅,價格其實跟葉婉兮買的五根棒棒糖是一樣的價格。
小販也根本不會拿到麝香這種東西,所以酸梅本身肯定是沒有麝香的。
將酸梅全部都倒出來,辰天宿開始一個一個檢查,當檢查了十六個之後,終於找到了一個不含麝香的酸梅,這麼多的酸梅,做手腳的人難免會遺漏那麼一兩個。
從這裏就可以看出來的確是有人之後做了手腳的。
但是葉婉兮自從將酸梅交給唐木木之後,便一直在自己的院子裏,根本沒有出過門,更遑論去給唐木木下麝香。
另外,葉婉兮是一個藥盲,根本不知道什麼是麝香,更不會將麝香的量控製地這麼精妙。
當然,最最關鍵的是,葉婉兮的內心是那麼地渴望回到蕭裴琛身邊,盡管現在還在主子身邊,但是她絕對不可能說會去謀害唐木木的孩子。
她那麼蠢的人,哪裏會幹出這種事情。
顯然,有人利用葉婉兮來挑撥寧封和唐家的關係,一個是寧封心愛的女人,一個是寧封明媒正娶的唐家小姐,根本就是讓寧封在葉婉兮和皇位中選一個。
辰天宿眉頭微微一跳,為什麼他會覺得主子會選擇葉婉兮
要命啊。
看來這件事不能夠立刻跟主子說,聽到葉婉兮被抓起來,主子肯定暴怒,但是盡管如此,邙城離國都太遠,遠水難救近火,說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用。
還不如,在主子回來之前,將這一切都解決,木已成舟,想必主子也會以大局為重。
辰天宿將這顆沒有麝香的酸梅收入囊中,對著唐雲天說道:
“唐老將軍,借一步說話。”
唐雲天看著辰天宿,冷哼一聲,倒也聽了他的話,朝書房走去。
書房中,辰天宿將事情告知唐雲天,唐雲天的厲眸漸漸地沉了下去,他是經曆過好幾個朝代的老人,他深知皇室奪嫡的凶險,更何況,寧封這樣的人物,從白手起家到現在的平分秋色,絕對不是一個小人物。
如果不是自家孫女執意要嫁給寧封,他決計不會讓唐木木嫁給寧封。
現在又冒出來一個女人,說是寧封唯一的愛的女人,唐雲天真是為自己的孫女感到不值,同樣的,也對葉婉兮愈發地憎惡。
“按照你的意思,是二皇子或者是三皇子下的手?”唐雲天冷冷地問道。
辰天宿點點頭,回到:
“隻是還不能夠確定究竟是誰下的手,但是絕對不可能是葉婉兮。”
“葉婉兮,嗤,那個女人叫這麼一個名字?”唐雲天眼中盡是厭惡,他真的對這個女人沒有一點點的好感。
辰天宿臉色微微一變,葉婉兮這個名字的確取得很是隨意,但是被一個人這樣嗤之以鼻,辰天宿的心中還是覺得有些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