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和那許叢安在廂房之中詳談良久,待她再出門時臉上全是深思。
才入陳府門口,沈槐站在抬眸看了看合歡苑的方向良久,隨後抬腳朝著目光所到之處而去。
因進來她時常來訪,合歡苑中的仆人後來便省了通報,沈槐踏進屋中,就見陳淮珠一人坐在其中。
懷著似是抱著二姨娘生前的衣裳,她眼中隱帶淚光。
沈槐站在門口沉默片刻,盡量的揚起笑出聲道,“淮珠。”
陳淮珠抬眸見了沈槐,連忙將眼角未幹的淚擦幹,輕聲道,“三嫂。”
沈槐走上前坐在一旁,陳淮珠看著懷中的衣裳,似陷進回憶一般的喃喃道,“我娘最愧疚的便是將姐姐送進了袁家,她虛弱被送回到合歡苑之時握著我的手仍在道,要是當初讓姐姐和那個窮書生走了多好啊。”
沈槐安靜聽著,見陳淮珠說道窮書生,問道,“那書生可是許叢安?”
陳淮珠一怔,“三嫂如何認識那許叢安?”
沈槐一笑,拉過陳淮珠的手道,“我先才去尋了一趟袁府的小姐,她說淮珊沒死。”
沈槐臉上盡是止不住的歡喜,陳淮珠怔怔看著,似不可置信道,“你是說姐姐...”
沈槐用力的點頭,隻覺自己握著陳淮珠的手被她緊緊反握住。
陳淮珠淚盈於睫,這次卻是因為喜悅。
“那姐姐現在在哪?”
“袁小姐將她安置在袁家偏宅,說是等過些時間便帶咱們去看。那許叢安因心中痛恨袁家,在客棧想要加害袁小姐。正巧我遇上了,這才知道事情的前因後果。”
陳淮珠點點頭,說起那許叢之,“那窮書生確實和姐姐兩情相悅,可門不當戶不對的定然不會有什麼結果,所以母親便從中阻擾多次。想不到他是真心待姐姐的。”
沈槐歎了聲,“可到底最後兩人還是沒能成眷屬。”
陳淮珠眸子亮了亮對著沈槐道,“姐姐現在這樣子必然是回不來陳府的,我斷然不會讓姐姐再回袁家了。既然這樣,不如讓姐姐和許叢安一起遠走。”
沈槐聽了讚同地點點頭道,“我先前留了那許叢安的住址,待過些時日咱們一塊過去吧。”
聽得姐姐沒死,陳淮珠心中愁悶疏散了些,起了興致便同沈槐閑聊起來。
因兩人出生不同見聞各異,倒是聊得歡快。
說著兩人便聊到海棠春會上沈槐被罰。
沈槐想起那段被李嬤嬤折磨的時光,現在仍是心有餘悸。
她嘟嘟囔囔的有些委屈道,“我當時莫名其妙便被罰了一頓,可那獎賞我壓根就沒要啊。”
陳淮珠帶著歉意道,“那時候我從大嫂那聽聞獎賞之事,怒不可遏便將這事告訴了大夫人,這才害你被罰,那時候我實在是好壞不分的蠢人一個。”
沈槐笑著對陳淮珠搖搖頭道,“哪有說自己蠢的啊。”
陳淮珠見沈槐倒是毫無在意的模樣,兩人相視而笑。
說道大嫂許月安,沈槐不經想到當日在藏風閣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