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見狀連忙朝屋中跑去,屋裏的許月安一會正要去大夫人處,此時正在對鏡梳妝。
聽了小廝急急說著外頭的狀況,握著梳子的手一僵,臉色便寒了幾分。
她將梳子重重擱在台上,冷聲道,“讓他們抬進來。”
月川被疼痛折磨的時而昏沉時而清醒,這麼被人重重一放,她身上劇痛呻吟出聲。虛弱抬眼就看到大少奶奶正端坐著,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月川頓時清明了過來,臉上是回光返照般的的激動神情。
她顫著聲音像是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朝許月安道,“大少奶奶救救奴婢。”
她渾身是血的模樣看的許月安心中不適。
許月安臉上帶著嫌棄,心中隻覺這丫鬟根本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她抬手指了指倒地的月川,朝著一邊的秋春道,“將她送到裏屋去上藥。”
秋春點頭應下。
瞧大少奶奶這樣子是對這月川絲毫不上心,那麼自己就是覺得不忍心也不能太照顧這月川。
秋春吩咐下人將月川往床上一放,從懷中取出一瓶藥丟在月川身旁,也不管她是否有力氣上藥,便徑直出了屋子。
而廳中的許月安早已經打發走了錦苑的小廝。
她仍坐在桌旁,模樣似乎正在沉思,竟連秋春進屋了也沒發覺。
許月安此時隻覺心中涼意刺骨,淮生竟是一點都不顧念自己嗎?
竟然還將人送回到惜玉苑來羞辱自己?!
而她之所以讓秋春將月川帶走,不過是做給錦苑的人看罷了。自己現在隻要一看到那月川就想到陳淮生是如何對待自己的!
許月安目光陡的寒了寒。沒用的東西自己留著做什麼?
許月安陷進反複思量之中,這錦苑若是沒有自己的人在,自己如何能放心。那現在誰能為自己所用呢?
許月安將能用之人在心中默默過了一遍。
她轉頭朝著秋春道,“你去將錦苑所有丫鬟下人的底細細細查查。”
秋春得令立馬出苑去辦。
許月安便又回到臥室之中整理妝容,這才帶著丫鬟朝玉堂苑而去。
她才進玉堂苑就見大夫人眉頭不展的模樣。
許月安走到一旁請安才道,“母親這是怎麼了?”
大夫人見是許月安,歎了口氣道,“你那四弟太不讓人省心了。”
許月安自然對陳淮安調皮的事情聽說過不少,便笑著安慰道,“四弟還小,母親好好教教便成。”
大夫人心中也沒辦法,隻得點點頭。
她這小兒子平日裏抓弄下人便也算了,前兩日還不斷同自己說要讓一個叫念淮的丫鬟來身邊伺候。
本來這不是什麼大事,可這念淮偏偏是陳淮生身邊的貼身丫鬟!
自己怎麼能放錦苑的丫鬟在自己身邊呢!
那陳淮生是現在是個什麼心思自己還沒探清楚呢!
可她這一決絕,淮安便強個沒完!
自己對陳府大小事情向來是管的井井有條,偏偏對這個小兒子很是痛疼。
本來陳淮安就和自己不算親近,若是罵狠了將他越推越遠,到頭來傷心的還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