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綠出了玉堂苑匆匆朝錦苑而去,她雖心中不解但見小姐吩咐的神情急切自然不敢懈怠。
何嬤嬤見了采綠,麵上揚起笑道,“采綠怎麼來了,瞧你這滿頭的汗是怎麼了?可是二小姐那邊有什麼事?”
采綠停了步子連忙將玉堂苑發生的事情朝何嬤嬤說,何嬤嬤聽那念淮正在受罰頓了頓,她自己深切體會過那是何種滋味,這會不由同情起那念淮來。可轉念想著念淮為了自己絲毫不顧及三少爺,那同情轉瞬便被掐滅。
何嬤嬤朝采綠道,“這念淮既然去了玉堂苑,那大夫人何如管教丫鬟就不是咱們錦苑能做主的了。”
采綠一聽頓了頓,腦中想著小姐托付自己定要帶三少爺去玉堂苑。她上前一步,模樣焦急,“勞煩嬤嬤去通傳一聲。”
何嬤嬤正要拒絕,卻見苑外許城之許管家緩緩走了進來,他見了何嬤嬤道,“三少爺可在屋裏?”
何嬤嬤見是許管家,連忙道,“在的,許管家直接進去吧。”
采綠見許管家動身朝屋裏走去,連忙就想跟著走進去。何嬤嬤卻將她一攔道,“說了,念淮的事情錦苑管不了,老奴勸二小姐最好隻觀望便是。”
采綠焦頭爛額的不知如何是好,她見何嬤嬤是鐵了心不讓三少爺知道念淮的事情,沒法子隻好失落的連忙又朝玉堂苑趕去。
許管家才進屋,陳淮生便將目光從書上移開,他看著許城之淡淡開口,“何事?”
許管家是陳淮生的人在府上尚沒有被發覺,是以但凡許管家入這錦苑必然就是有事要說。陳淮生看著許管家的目光帶了些別的情緒,自從陳淮南那事過去後府上便沒什麼動靜,若是有何嬤嬤一早便能從其他丫鬟那打探出來。所以許管家突然到訪錦苑…
陳淮生突然想起自己囑咐許管家多照看些身在玉堂苑的沈槐。
他放下書行到許管家麵前,眸中染上擔憂,“她怎麼了?”
玉堂苑中的陳淮珠見了回來的采綠眼中帶著希翼,她抬眸見采綠身後無人,臉色一驚,迎上去急忙道,“三哥呢?”
采綠麵有愧色道,“奴婢沒見到三少爺的麵。”
陳淮珠心口一涼,廳中掌摑之聲不絕,乍看過去,沈槐麵上已經紅腫一片,嘴角以被掌裂,豔紅的鮮血留在嘴角。這麼多時候過去,沈槐卻仍禁閉著不發一言。
許叢安明白沈槐,是以即使再不忍心他也生生咽下想要認罪好救下沈槐的話。
陳淮珠見等不到三哥,她早已經按耐不住上前一把推開行刑的秋春,她力氣用的極大帶著惱怒,竟一把將秋春推到地上。
廳中一下沒了聲音,滿座皆是震驚。
大夫人猛拍了桌子指著陳淮珠怒道,“好你個陳淮珠,你竟然敢!”大夫人想是被陳淮珠這幅全然不把她的命令放在眼裏的模樣激怒,她眥目瞪著陳淮珠。
“你真當陳府沒人管的了你了!”
陳淮珠毫無畏懼的回視大夫人,冷道,“大夫人向來不把下人當作人看,又何必假惺惺的非要人認罪呢?”
沈槐虛弱的抬頭看著陳淮珠,被連番的掌摑她都未吭一聲,卻在見了陳淮珠此時維護自己的模樣,眼眶溢出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