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心中明白陳淮生對其娘親的牽掛,這院子裏的人想來並不是自願走的,不然怎麼可能屋中的一切均沒有收拾過。
她現在想的是,自己再細細找找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沈槐扭頭看了看陳淮安花貓的模樣,輕聲道,“淮安你去洗洗臉。”如果說沈槐之前的聲音是沙啞的話,那麼她這次開口,聲音幾乎已經聽不分明。
陳淮安心中一驚。
醜丫頭的嗓子似乎是越發嚴重了,這麼下去怕是沒多久便開不了聲音了。
陳淮安眼中清晰的擔憂沈槐看在眼裏,但兩人都在困境之中,活下去才最重要。
她笑著搖搖頭再開口道,“去吧。”
陳淮安遲疑了片刻,“我去找找這裏有沒有水!”
沈槐點點頭,見陳淮安離開這才在書房之中細細查看起來。
這書房之中似乎除了這幅畫再沒有了其他有用的東西,沈槐滿手皆是灰塵,走動這段時間她有些疲憊,隻覺雙腿乏力。此時也計較不了滿凳子的灰塵,她走到書桌上獨自看著上麵的畫卷發呆。
沒一會卻聽的外間傳來陳淮安大聲的叫嚷!沈槐心下一驚,慌忙起身朝外頭奔去。
荒廢的院子裏卻沒見到陳淮安的身影,沈槐焦急的四處張望。
難道許月安突然回來?她想要對陳淮安做什麼?
陳淮安的聲音靜止了片刻,卻再次發出驚恐的大叫。沈槐聽的分明,她循著聲音快步走過去,見陳淮南安在廢園之中極其偏僻的一角,那一處似乎是個柴房,若是不特意尋怕是無人會察覺這地方還有一個屋子。
隻見陳淮安站在門口,一臉的恐懼,似乎裏頭有什麼恐怖的怪物一般。
沈槐走到他身旁拉住陳淮安,安撫道,“別怕,別怕,怎麼了?”
陳淮安卻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他顫抖的手指指向柴房的門口,轉頭對上沈槐的眼睛。
沈槐一怔,走到陳淮安身前想要推開柴房的門。
陳淮安見狀立刻阻止,朝她搖了搖腦袋。
這院子裏曾經住著淮生的娘親,自己是定然要去看看這裏麵到底是些什麼?!
沈槐將陳淮安的手握在手心,不顧他的阻止,輕輕的將門推開。
裏頭有些暗,僅有一個隻容的下小碗的窗口透出些光。
沈槐朝裏頭望過去,神情一駭,那屋子裏頭竟然坐著一個散亂著頭發,渾身髒亂的女人。那女人手腳皆被腳鏈拷著,似乎隻能在這狹小的柴房移動。
裏頭的女人見了沈槐,神情頓時凶狠,鐵鏈因她突然的動作發出晃蕩的聲音,就見那女人直直衝向沈槐。
沈槐此時已經進屋,因虛弱的身體無法避躲,瞬時被那女人壓倒再地。
陳淮安大驚失色,也顧不上心中的害怕,拿起手上的銅盆就朝女人身上敲打過去。
沈槐倒在地上亦是驚恐,她直麵著那女人髒亂的臉,卻能在她灰黑的臉上依稀分辨出一雙極亮的鳳眸。
沈槐陡的一怔,一個念頭在自己腦中生成,她試探的輕聲開口,“你可認得陳淮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