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苑之中,許管家站在廳中,正在回稟陳淮生交代給自己的事情已經辦妥。陳淮生細長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發出一聲聲響動。
此時他麵色沉靜眸子卻似有冷光。
陳淮生有些看不明白人心到底是什麼,他想起初見玲瓏時她活潑明媚的模樣。可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許月安的性子陳淮生多少有些了解,她對自己的事情向來上心,這直直來了錦苑又轉了回去,自然是玲瓏同她說了些什麼才對。
陳淮生出神想著,敲打桌麵的手指猛地停頓下來,他抬頭看著許城之冷聲道,“想個法子把玲瓏送出陳家安置。”
許管家頓了頓,也不問原因,點頭道好。
陳淮生便又再問了陳家生意的事情。
向來都是許管家將外有生意上的消息傳到陳淮生手上,陳淮生向來倚重他,所以許城之對外頭的事情向來都是事無巨細的了解清楚的。
此時聽陳淮生問他回答道,“原本少爺你放給陳淮越的生意足可以挽回陳家的生意,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那陸家竟壓了重金,偏偏不要陳家死灰複燃。”
陳淮生聽了,不由歎息一聲,卻也覺得安慰。母親當初是被陸家人視若珍寶的千金,即便過了這麼多年,陸家仍在對陳家懷恨在心。
許管家道,“這事情再好解決不過,少爺隻需自己去陸家知會一聲便能了結。”
陳淮生卻擺擺手,“若是母親沒有救出來,我又哪裏有顏麵去麵對愛惜母親的陸家的各位舅舅。”
許城之聽了便也止了話頭。
陳淮生自顧自思慮片刻,突然出聲道,“挑個時間,把張嬤嬤送到祖母那露個臉吧。”
他與沈槐的婚事在即,陳家這些盤根錯節的事情陳淮生隻想盡快解決,好讓沈槐沒有後顧之憂的陪在自己身邊。
沈槐心中確實也是這麼想的,可她卻遲遲下不了決心。若說她對大夫人張悅然自然是沒有絲毫感情可以留戀的,可沈槐對陳淮安卻是憐惜至極的。兩人經曆這麼多事情,要是說沒有感情自然是不可能的。
沈槐打心眼裏把陳淮安當作自己的弟弟一樣,想要好好照顧。
正在她猶豫不決時,陳淮安正火急火燎的從玉堂苑直直跑到了合歡苑。
他一見沈槐便直直衝到她懷中,細長的胳膊死死的抱住沈槐。他得救之後大夫人就把他死死的藏在玉堂苑,生怕陳淮安再有絲毫閃失。
陳淮安今天一早聽丫鬟提到沈槐和陳淮生即將成婚的事情,細細聽下來才知道沈槐原來在合歡苑。他便不管不顧的偷偷的跑來了這。
沈槐頓了頓,垂頭看著緊抱自己的陳淮安,這些日子沒見淮安似乎長高了些,原本他不過隻到肩頭上頭一些,現在幾乎與自己一般高了。
他腦袋擱在自己肩頭,像是極其依賴自己的模樣。
陳淮珠在一旁見了這架勢也嚇了一跳,她是知道沈槐與陳淮安經曆的那些事情的。此時她對陳淮安自然也沒有惡意,到底他也是自己名義上弟弟。
是以陳淮珠便撲哧一笑,拍拍陳淮安肩頭道,“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啊。”
陳淮安這才注意到這廳中還有旁人,他連忙站直了身體,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皙清秀的臉頰微微紅了一些,他眼睛也有些泛紅,目光亮晶晶的。瞧著可憐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