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之中,沈槐站在大門口處,一眾小廝正站成一排,沈槐輕聲開口道,“就從昨日那處開始找,沿路仔細尋,路過人家也要細細詢問,可明白?”
這三個月來,這些小廝每日都沿著湖心亭那湖尋一整日,每日沈槐都要說一遍這些話,那些小廝早已爛熟於心。
聽沈槐問了,齊聲應道,“是!”
沈槐聽了,點點頭,這才目送他們離開。
陳淮珠站在廳門處,見沈槐這模樣,不由有些心酸。
即便過去三個月一點音訊都沒有,沈槐始終不曾放棄尋找陳淮生的下落,她始終堅信陳淮生定然不會就這麼沒了。
沈槐轉過身,見陳淮珠發呆的模樣,便詢問道,“淮珠怎麼來了?”
陳淮珠回神笑道,“三嫂這些日子辛苦了。”因陳家的變故,沈槐現在不僅僅要操心家中的事情,就是生意上的事情都需要沈槐跟著許城之學著打理。一開始確實步步艱難,好在身旁有許城之的提點和幫忙,也總算忙手忙腳的過來了。
沈槐也由原來的什麼都不懂的一位深宅女子便的對生意微微的上手,隻是瞧著太幸苦了。陳淮珠每日見她一個人關在書房之中看賬目等待到深夜,便覺得有些心疼。
可沈槐似乎從來不覺得辛苦。因這些日子以來她幾乎整夜整夜無法入睡,一旦睡過去便總夢見淮生孤零零在水上漂浮的無依模樣,好在陳家生意上的事情分擔了不少沈槐的注意力,才讓她得以喘口氣。
沈槐搖搖頭,問陳淮珠道,“派出去尋淮安的那些下人可回來了?”
陳淮珠聽言神情一黯,搖了搖頭。
沈槐沉默下來,隻是麵上的擔心卻怎麼也藏不住。
陳淮珠心中也是難過,想著安慰沈槐,又道,“姐姐過兩日說要回來玩。”
沈槐聽麵上一緩,微微笑道,“是,她與許公子的婚事也要辦一辦才好。”
陳淮珠自然點頭,這陳家現在冷清的跟個什麼似的,也確實需要件喜事衝衝喜了,她開口道,“那等姐姐回來咱們要好好商量商量了。”
沈槐讚同的點頭,正說著卻見門外小廝帶著位官兵走了進來,沈槐抬眼看去,有些疑惑。她與陳淮珠對視一眼,那小廝已經帶著官兵走到跟前。
“陳家現在是在管著?”那官兵打量著沈槐,見她一個嬌弱的女子支撐一個陳家,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沈槐輕聲道,“我隻不過是幫著打理罷了,老夫人現在身子不大好,操心不了那些事情。”太夫人對此自然是默許的,好歹沈槐也是陳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
官兵點了點頭,質詢道,“三個月前可有人來你們陳家鬧事?”
沈槐一聽,自然點頭,隻是令她疑惑的卻是那陳三鬥夫婦瞧著必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可從那日之後竟不見她們上門來鬧,沈槐自然也不會去尋她們。
官兵目光審視著沈槐的表情,見她坦蕩蕩的模樣,心中心忖這女子若不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怕是真的城府深重又心狠手辣了,想著陳三鬥二人死時的慘狀,官兵盯著沈槐道,“你可知道陳三鬥二人三個月前已經死在家中?”
沈槐驚訝的睜大眼睛。
陳淮珠心中也是驚訝的很,但她之前被陳三鬥和那瘋婆娘弄的頭疼不已,想著那人耍潑無賴的樣子,她可真是一點不奇怪那陳三鬥二人惹上什麼仇家遭到報複。
陳淮珠上前一步道,“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官兵笑了笑道,“她們兩在你陳家門前鬧了沒多久便被殺了,我也很想知道與你們有沒有幹係?”
陳淮珠一愣,想到這陳三鬥死的那時間,嫌疑最大的怕就是陳家了,她連忙解釋道,“當日在場的百姓可都是看著她們自個回家的,我們決計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