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在沈家門口徘徊良久,門外小廝麵色冷峻,對於這個無端上門求見自家小姐的陌生女人自然不會放行。
以往沈槐與袁甜聯絡向來都會事先通知,今日確實來的唐突,沈槐有些懊惱,她站在袁家門前不遠處四處張望,希望能遇上自己熟識的袁家丫鬟替自己帶信。
也倒是巧的很,卻見袁家大門口一位綠衫丫鬟正朝外頭走。
沈槐目光一亮,出來的不就是袁小姐身邊的丫鬟喜兒麼?!沈槐激動地走上前去,那喜兒見了沈槐也是驚訝的很,疑惑道,“陳少奶奶,你怎麼在此?可是來尋我家小姐?”
沈槐連忙點頭道,“正是,袁小姐現在可在家?阿槐可能與她見上一麵?”
喜兒見沈槐似有急事的模樣,頗有些為難道,“小姐今日與夫人去了邵家做客,需得夜間才能回來,陳少奶奶若有什麼事可要喜兒替你轉達?”
沈槐心口一滯,即便自己去了邵家,也隻是像現在一樣被攔在外頭罷了。
她麵色一黯,朝那喜兒詢問道,“夜間是何時?”
喜兒想了想答,“夫人走前說晚上要帶著小姐與邵家人一同看戲,今日怕是會回的晚。”
沈槐連聲再問,“那你可知道去的是哪家戲院?”
喜兒聽了搖頭道,“這喜兒真是不知。”
沈槐沒了法子,隻好將自己所求之事告訴喜兒並叮囑她一定要再明日與自己見上一麵。
喜兒聽完,驚訝於陳家少奶奶竟遇上如此大的難事,此時自然連忙點頭應下來。
之後的沈槐隻能回到陳家,坐立難安的等著袁家傳來消息。
第二日一大早,袁小姐便派喜兒捎來了書信,沈槐迫不及待的打開那信,卻再看完之後失力的跌坐回了凳子上。
袁小姐因為懇求袁父替沈槐解圍而惹惱袁父,她此時已經被禁足在家了。
沈槐捏著信,手指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自己竟然還連累的袁小姐……
邊上丫鬟見沈槐一副神色,連忙問道,“三少奶奶可是身子不舒服?為何臉這樣白?”
沈槐輕輕地搖搖頭,將信折好放心懷中,“沒事,你先下去吧,我一會要出趟門,若是淮珠問起,你便說去鋪子上了。”
此時沈槐已經沒有了別的辦法,為了陳淮安,她也隻能順了許月安的意思了。這事情必然事先要瞞著陳淮珠才行,不然依著淮珠的性子定然會攔著然後再去尋許月安大鬧一場的。
不能再節外生枝了,隻要能保住淮安便好。
沈槐想著,神情帶著些堅定,想著她隻身朝惜玉苑而去。
像是早就料到沈槐會妥協,許月安見到沈槐絲毫不驚訝,她麵上是篤定的淡淡笑意。可在對上沈槐一雙平靜的眸子時,許月安心中的厭惡翻湧起來。
“想好了?”
沈槐微微抬頭,看著許月安輕聲開口,“其實你根本沒打算放過淮安對吧?”
許月安勝券在握自然絲毫忌諱都無,她點點頭帶著些讚賞道,“這次你倒是變聰明了。”
許月安以為自己這麼說必定會在沈槐臉上看到憤怒痛苦的神情,可卻意外的發現,此時沈槐的臉上除了平靜再無其他,似乎將要赴死的人並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