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人皆一怔,安靜看著陳淮生朝許月安走去。
沈槐輕聲開口,“淮生?”語氣帶著忐忑。
陳淮生停在沈槐邊上,緊握住她的手這才朝許月安開口道,“你為何要如此?”語氣帶著寒意,刺進許月安心口。
許月安對於當初想要與陳淮生一起赴死最後自己卻苟活下來一直耿耿於懷,聽陳淮生如此問,她淚盈於睫,卻說不出半句話來。
許月安對於陳淮生的死一直心傷難平,她同沈槐一樣,一直抱著陳淮生還活著的希望一直守在陳家,可現在,淮生確實沒死,可、可她自己又有什麼臉對麵對他呢?
想到此許月安隻覺自己胸口劇痛,擰著眉頭,淚水越來越多,幾乎模糊了眼前陳淮生的模樣。
陳淮生無動於衷的看著許月安,此時見她這般孤弱的樣子陳淮生隻覺得令人生厭,當初若不是自己一而再而三地與許月安的可憐心軟,又如何會導致自己與沈槐分離這麼些日子。
想到沈槐受的苦,陳淮生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
他開口道,“你為何還要回到陳家?”
這種語氣神情分明就是不想在此看到許月安的意思。
許月安驚慌失措的看著陳淮生道,“淮生,陳家也是我的家,我本來……”
她話沒說完便被陳淮生打斷,“你是大哥的妻子,陳家是你的家雖不錯,隻是大哥明日便會住到外宅去,你確實應該收拾行李跟著一同過去才是。”
許月安聽聞心急如焚,抬手抓住陳淮生的衣袖,急道,“我從沒聽淮南說過要去什麼外宅,我們哪裏也不會去的。”
陳淮生拉開許月安緊抓著自己手,冷淡道,“你若是真對陳淮南有所關心便不會到現在都不知道他要去外宅的事情,此時已經定下來,大嫂還是早些準備了。”
陳淮生早已經打定了主意這次要徹徹底底的將許月安的那份心思斷了,他之前已經聽陳淮安說去了陳淮南現今是何種模樣,是以他才會在此時篤定陳淮南要搬去外宅。
因為陳淮南必定會答應。
可許月安如何會肯,此時她已然慌亂的六神無主,似沒理智一般大聲道,“我留在陳家哪也不會去!”
沈槐見許月安這一副不可理喻的樣子既氣又無奈,她剛準備開口勸淮生不必再於她再爭執,卻聽身邊陳淮生已經開口道,“既然陳淮南願意離開陳家,你的去留又有什麼重要,你必然是要跟著自己夫君的,陳家也不會任由娶進門的少奶奶對自家少爺不管不顧。”
當初是大夫人對陳淮南不甚關心,許月安便也樂得從來不將陳淮南視作自己真正得夫君,今日陳淮生這話中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他是定然要將許月安趕出去的。
許月安自然懂得,她心中五味雜陳,千百種情緒交織,還要再開口挽留,卻見陳淮生已然握著沈槐的走出了大廳。
見沈槐兩人離開,陳淮安便也帶著阿幽往住處走去,臨要出廳門他腳步一頓開口,話卻是對著許月安帶來的丫鬟說的,“陳家的下人都遣散了,你們便今晚便好好替大嫂準備行囊,別到了明日再手忙腳亂地,馬車可不等人。”
他說完再不看廳中許月安一眼便這麼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