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蕭沐衝聽到聲音,便吹滅了蠟燭,窗戶打開,月光下一抹藍色的女子身影從窗戶飛入,蕭沐衝揮掌擊去,卻見那人躲閃極快,身影敏捷似曾相識,幾個回合都沒能壓製她,便低聲道了一句:“該死。”
穆紫彥大驚,這是蕭沐衝的聲音,他怎麼會在這裏,竟然真在慕容玉嬌的房裏。一時分神間蕭沐衝忽然將她逼到了窗前,一隻手將她的雙手鉗住,一隻手捂著她的嘴巴,怕她喊出聲音。
但月光下,忽然看到那女子露在外麵的那雙眼睛,蕭沐衝也楞住了,怎麼跟那丫頭的眼睛一樣?不僅如此,他還聞到了那赤羽玉佩發出的,幽幽的甜香。
是那丫頭,是他日夜都想念的丫頭。是那個他後悔將她送走之後便聽說她病倒了的丫頭,現在就在眼前。看著眼前這個穿著淡藍色衣裙,梳著少女發髻,頭上戴著那如雁子般的步搖的女子,睜著那晶亮的眼睛看著自己,蕭沐衝欣喜萬分,聞著室內那淡淡的蘭香和那幽幽的甜香,他鳳眼迷離,聲音低沉地喚道:“丫頭,是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嗎”
室內幽蘭香濃,經過一番打鬥,二人都吸入了不少幽蘭香味,蕭沐衝感覺一陣燥熱,鳳眸迷離,緩緩鬆開手,那滾燙的唇便覆上了那嬌小的熟悉的唇瓣。“為何受傷了也不告訴我,真的好想你。”
想起了東嶽大營裏,蕭沐衝醒來後,她便失血過度不能言語,想起西山禪院裏與十八個金童打鬥練武時的疼痛與堅持,想起不能言語後的恐懼和孤獨,想起日日想念蕭沐衝時心裏默念他的名字,此時竟然真的見到了他,他還那般深情地對她表達他的思念,穆紫彥眼睛裏流出了滾燙的淚水,不是悲傷,是開心,是幸福,原來為了有這一刻,她什麼苦都是願意吃的。
穆紫彥自然地雙手抱著他的脖頸,不知為何,聽到蕭沐衝那近在耳畔、又似穿越千年的呼喚,穆紫彥看著那閉著沉迷的、熟悉的鳳眸,感覺著那炙熱的呼吸,心裏泛起了一陣陣漣漪,原本用力掙脫的手鬆了勁,臉上泛起紅暈,也閉上眼,抬起下巴迎了上去,喃喃地說道:“蕭沐衝,我也很想你。”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能說話了。
像是幻覺一般,蕭沐衝聽了那一句心下歡喜,眼睛不敢睜開,似乎怕這隻是一場夢,不,即便是一場夢,他也不願意現在醒來.......
暖風吹過竹林,夏蟲在樓前低鳴,濃密的烏雲遮住了月亮,紫色紗帳在迤邐呼吸聲中輕輕飄動,不知替誰守護那等候了一千多年的纏綿,天邊幾道閃電劃過,一場大雨酣暢淋漓的便下起來。
“這匹白馬是哪裏來的?”不知過了多久,被那幽蘭香氣迷得迷迷糊糊的穆紫彥,忽然聽到從竹林裏傳來那慕容玉嬌的聲音,猛然驚醒,剛剛發生了何事,她一臉驚訝和慌張,轉身看到旁邊呼吸均勻睡得香甜的蕭沐衝,她急忙拿起被角捂著臉,這,這,該死的蕭沐衝,怎麼會?她但聽到外麵說話的聲音,來不及惱怒害羞,趕忙穿起了羅裙,撿起那裝有棲霞丹露的瓷瓶,慌亂地從窗戶飛逃了開去。不知逃避那還睡著的蕭沐衝,還是躲避那快進院子的慕容玉嬌。顧不得還睡著的蕭沐衝,也顧不得竹林裏的雪影,一顆心砰砰跳著,不知是氣惱、害羞、還夾著點點歡甜。
那林子裏婢女看了一圈雪影馬,忽然想起什麼,驚訝地道:“這馬周身雪白,很是高貴,莫非是那火雲的馬?”
“好像是呢,現在人們都在傳說,火雲就是騎著一匹叫雪影的馬”另一個婢女也高興地點頭。
慕容玉嬌本來被皇上喊去問那金翎長鳴和鳳凰飛舞的事,心下有些不快,她也不知道那是什麼情況,怎麼跟皇上解釋,皇上反複問她出生時她母親為何就死了,問她有沒有特別隨身攜帶的寶物,她一概不知,直到半夜楊內侍回來向皇上回了話,慕容懷眉目舒展,安慰慕容玉嬌道:“我嬌兒果然是命定的赤羽鳳凰,哈哈,你且回府歇息吧,記住,要住到鬆風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