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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茫然無措的吳語諾進到教室時,才發現,豆漿、麵包還有折紙已經安然的躺在了自己的課桌上。
走廊裏沸騰而又模糊的打吵聲,還有教室裏嘰嘰喳喳而混沌的叫喊聲,就統統都淹沒在了吳語諾的心房之外,腦海中除了肖庚明的喜怒哀樂,再無其他。
直到彌勒佛站在講台上,指著背後的盛繼舟破口大罵時,吳語諾才從夢境中驚醒。
“怎麼了?一向還算開明的班班怎麼對著盛繼舟開罵啊?”吳語諾問身邊的陳柏庭。
“你剛剛不是在教室嗎?”陳柏庭瞪著吳語諾,視線移到豆漿上麵,“不會吧,不就是有人給送早餐嘛,至於嗎?”
“別打岔!到底怎麼回事啊?”吳語諾側著身子看了一眼身後的盛繼舟。
盛繼舟低著頭,抿著嘴,眼睛中釋放著一種不羈,跟剛剛在教學樓下看到的完全不同,隨後便見他怒吼道,“傻逼。真他媽傻逼。”
吳語諾形容不出那種感覺,究竟是一種什麼化學反應,總之,她鎮住了,大概全班同學也都鎮住了。
彌勒佛好像也被“鎮住”了,竟然有幾秒鍾說不出話來,他一定是在想怎麼把氣氛緩和下來,不要這麼僵,然而事態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的。
吳語諾眼看盛繼舟走近了講台,然後甩手而去,彌勒佛想攔卻又無動於衷。
盛繼舟,怎麼說呢?平時真的是個穩穩妥妥的人物,除了偶爾的開個玩笑,偶爾的講個不怎麼好笑的冷笑話,真的是個非常友善的人物。
細細說來,吳語諾雖然最想揍他,可是,也最喜歡和他調侃打鬧。
今天怎麼就這麼收不住性子呢?這不科學!
吳語諾本想再一次問陳柏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見情況急轉直下,也不想再聽陳柏庭賣什麼關子,不顧彌勒佛的詫異,也隨著幾位男同學跑出了教室,去找頭腦衝動過頭的盛繼舟。
一時間,教學樓走廊裏,便站滿了看熱鬧的同學。即便是早自習的鈴聲響起,也絲毫沒有要回教室的意思。
學校操場上,盛繼舟一個勁兒的往外跑,吳語諾跟幾個男同學在後麵追,最後麵跑著的是彌勒佛。
保安已經將校門上了鎖,盛繼舟往學校圍牆那裏跑了一遭,就躲進了學校一處早年間加蓋的,已經荒廢了許多年的運動室後麵去了。
吳語諾連著滑到了幾次,最後落在了一夥人的最後麵,等著彌勒佛和幾位男同學把盛繼舟從運動室後麵揪出來時,吳語諾才剛剛跑到那裏。
盛繼舟看到那般狼狽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吳語諾,嘴角居然閃過一絲微笑,微笑中帶著苦澀,苦澀中帶著凝重,“你跑出來做什麼?傻瓜。”
“你才傻,你跑出來做什麼?”吳語諾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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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教室上了幾節課後,吳語諾才從陳柏庭口中,斷斷續續的了解了大概的情況,看著身後一直空著的位置,吳語諾老覺得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陳柏庭說,“吳語諾,你真的不知道嗎?”
吳語諾搖搖頭。
“你剛剛進教室不久,走廊裏有其他班的男生就在叫囂著說你的壞話,說什麼三班吳語諾是個怎麼樣怎麼樣的女生,總之就是不堪入目吧。”
“然後呢?”
“然後盛繼舟就跑出去揪住了為首鬧事的那一位,死勁的往死了揍,都出血了,還不收手,直到彌勒佛趕來,逮了個正著才鬆手被遣送回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