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義凡低笑一聲，在她身邊的主位坐下。那隻手卻從肩膀一路滑到了手臂，最後落在慕寧白皙的手背上，輕輕敲打。
“你做什麼？”慕寧險些叫出來，她的肩膀挪過去，用隻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道：“還在開會，他們都看著呢。”
程義凡聞言轉了轉眼珠，與她對視，又隨著她的目光掃視一周。
原本一個個豎起耳朵試圖聽清他們談話內容的高層，接收到程義凡的一記眼刀後紛紛低下頭，有的甚至拿起筆轉幾圈，又往文件上寫幾筆假裝自己在思考。
程義凡靠近她的耳朵，吐出溫熱的氣息，笑道：“你說誰在看？”
慕寧無奈地賞他一個眼神，也不再計較他的小動作，心裏卻甜絲絲的，就像被一團棉花糖包裹住，軟而溫暖。
既然程義凡都這麼大大方方的，她再扭捏下去也怪尷尬的。
“我們公司這一季的業績點……”
員工報告還在繼續，慕寧卻開始有點分神了。程義凡摩挲幾下她的指骨，她還隻是覺得癢。見她沒有側過頭看自己，他撬開了指縫，輕而易舉地與她十指交握。
慕寧小幅度動動手指想甩開，他卻越握越緊。
程義凡的頭往她的方向歪，低聲道：“你再甩，我就摟你肩膀。”
慕寧思索一番，還是放棄掙紮，抓起筆繼續記錄會議重點。
發言的高層一通報告完，注視著程義凡，緊張得開始咽口水。要知道，程義凡雖然待人溫和，可在商場上頗有一番手段，讓他簽一份文件沒改個七八遍不敢交上去。平時的會議報告他也能挑出一大堆毛病，陰沉著臉一句句反駁，並點名問責涉及到的高層。
今天的程義凡卻隻是簡單點了幾句，驚得其他高層麵麵相覷，最後齊刷刷地把目光聚集在他的笑容上，如有春風拂麵。
散會後，不知是誰把程義凡開會全程牽著慕寧的手這消息傳了出去。
她抱著文件要去複印室的時候，被經理笑眯眯地攔下了。
經理微微彎下腰，雙手伸出來，笑道：“這種小事怎麼能麻煩總監？不如交給我來。”
慕寧一愣，不是一個部門，她跟這位經理隻打過幾次照麵，以前她跑過多少次複印室也沒見對方來幫過一次。
慕寧露出了禮貌性的微笑，“我自己來就好，謝謝。”
經理碰了一鼻子灰，也沒氣惱，笑的更諂媚，“那總監下次需要幫忙的盡管找我。”
一天之內，就有不少人以各種理由想幫她完成工作。結合之前，慕寧也大概明白原因，她都婉言拒絕，並囑咐他們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
正如硬幣有兩麵，有人想討好她，也自然有人看不得她風光。
“還不就靠著身體上位麼，長得漂亮點誰還當不了這總監？”
“聽說她還傍過李氏的少總，不過後來遇到咱們總裁就把人家踹了。”
她們嫉妒慕寧的好運，不願相信美貌與能力能同時存在，謠言像雪球越滾越大。
直到慕寧有一天去茶水間，她扶上門把手的時候，忽然聽見裏麵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別家公司的總監，那都是奮鬥了多少年的。咱們家可沒這麼麻煩，你看看慕寧不就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