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走到808號門口的時候,發現房門沒有關緊,而是留了一條縫。
莫名的,她的心,緊繃了起來,連粗氣都不敢喘,輕手輕腳地,來到門邊,緩緩將門縫推得大了一些。
然,入目的場景,將她震得當場呆傻在了那裏。
床上一男一女兩條赤羅裸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她忍不住快速將視線移到兩人的臉上去,這一看,讓她立刻捂住了嘴巴,否則她一定會尖叫出來,對她來說,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床上的男人是楊景維沒錯,而趴在他身上的女人,不是別人……
正是她那個失蹤了三年的姐姐……淩月霜。
她的眼中,不受控製般的溢滿了淚水,視線漸漸模糊,她忍不住輕聲又壓抑的哽咽出聲,心,茫然的連離開的腳步都忘記如何邁開……
屋內昏睡的男人像似聽到了聲音,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的便是月蕭如木頭人般傷心欲絕地看著他們。
楊景維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想要推開身上的女人。
可女人仿佛沒有睡醒,他這一推,沒有將她推下去,卻隻是讓她的身體轉了個方向,而這一轉,兩人的結合處便暴露了出來。
迷蒙中,月蕭還是清楚地看到了……
“嘔!”一陣翻江倒海般的惡心,凶猛如炮彈襲擊了月蕭的胃部,控製不住的惡心,令月蕭腳下一步還沒邁開,便“哇”的一聲,將膽汁都一起吐了出來。
楊景維見此情景,已經什麼都顧不得,掀開身上的女人,立刻套褲子。
淩月霜卻如同昏迷了一般,隻倒向另一邊,並沒有醒過來。
當楊景維穿好褲子,一抬眸,月蕭早已不見了。
他立刻追出去,坐電梯下樓,卻沒有再看見月蕭的身影。
月蕭是承受著劇烈的惡心,從八樓樓梯一路吐到一樓。
這件事情對她的衝擊太大了,已經超出了她的承受底線。
那個男人是她的丈夫,那個女人是她的姐姐。
雖然說,他們原本就是情侶,可畢竟她才是楊景維的妻子呀,他們怎麼還能背著她幹出這種事情。
更讓她接受不了的是,前兩個小時還在信誓旦旦說愛她、吻她的男人,在兩個小時後,就跟自己的姐姐上了c,還讓她看見了那麼惡心的畫麵。
突然,月蕭覺得自己被楊景維吻過的唇好髒,那個男人好髒!
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滴一滴,接連不斷地滴落到地上,而她抬起手臂卻不是擦眼淚,而是使勁地擦蹭著自己的唇。瓣,仿佛要將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恨不得擦掉一層皮才好!
一邊擦,她一邊漫無目的地跑著,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家?她再也沒有家了,她淩月蕭又變成孤苦無依的一個人了。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拚命地跑,拚命地跑,像一隻沒頭的蒼蠅,拚著生命最後一口氣,也要逃離這個殘酷又現實的世界……
不知道跑了多久,她跑不動了,天也黑了。
四周圍一片昏暗,狹窄的小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幾盞不亮的路燈,影影錯錯。
她站在那裏發呆,發了好久之後,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可怕的問題,不知道接下來該往哪裏走了?她認不出這是哪裏了?她在這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迷路了……
她慌了,不知所措地搓著手,茫然無助的目光,四處張望,卻怎麼都找不到方向……
她終於發現她身上還有手機,她拿出手機,翻看上麵的通信錄,卻在第一欄裏看見了那個熟悉的名字。
她毫不猶豫地將電話撥了過去,此刻,她太需要一點依靠,而黎錦城這個名字,莫名地就是讓她有種可以依靠的感覺。
果然,他沒有令她失望,他似乎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也好像永遠不會讓她失望,他第一時間接了電話。
“喂,月蕭,你找我?”
“哥!”,在這個稱呼被換出口的瞬間,月蕭的淚水如洪水般凶猛而下,她不想哭出聲來讓黎錦城聽到,可顫抖的語音,卻出賣了她內心的悲鳴,“你可不可以……來接我,我……找不到家了。”
“你別急,月蕭,我很快就到。”
“嘶……”月蕭壓抑著哭聲,抽噎著,“我……我不知道我現在在哪裏?”
她茫然地轉了一圈身子,一雙眼眶中流出的淚水,如同源源不絕的水渠。
“你別慌,月蕭,別慌,我能通過手機定位找到你,我很快就到,你呆在原地,不要動,安心等我就好,好嗎?”
黎錦城磁性溫柔的聲音,仿佛帶著安撫的魔力,讓月蕭那顆慌亂的心,得到了些許安慰。
“那……哥……你要快點來啊!”她不放心地叮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