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沉悶,毫無生氣的天空下,一輪血日當頭肆意揮灑著炎炎之氣。
蘇牧雙臂伸展,仰頭向天看起來一副昂揚姿態,像是要擁抱世界迎接一種偉大時刻的降臨,然而下一刻他卻哀嚎起來。
“啊啊啊!老天爺,你這是玩我呢,我好好的玩我的遊戲,你這是把我弄到什麼鬼地方來了!”
他的雙膝下壓,狠狠的跪在這黑黃黑黃的土地上。
嗷!
一聲獸吼傳來。
蘇牧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兔子彈跳而起,他都不知道以他那孱弱的身軀是怎麼做到這種利落幹脆的動作的。
“不是吧,又來!”
蘇牧悲哀嚎叫卻隻能朝著相反方向繼續手腳並用的奔跑。
一件原本淡藍現在卻沾染著烏漆墨黑的襯衫下擺呈條狀披掛在他身上,鐵色牛仔褲上濺滿了帶著濃濃異味的泥土,那雙他原本習慣鬆垮套著的馬丁鞋此時被他狠狠的係在自己的腳上。
蘇牧知道如果這鞋子沒了,他就真的連奔跑的資格都沒有了。
在這入眼一片荒涼,連一顆花草樹木都見不到,地麵鬆軟迂腐散發惡臭的荒原上,漫無目的的奔跑,是他現在唯一能做也必須做的事了。
不然就等著被那比他從動物園裏見過的獅子還大的野狗果腹吧。
蘇牧,17歲,一名並不普通的普通人,說他普通是因為他是一名正宗的遊戲宅男,上課之餘的唯一活動就是窩在自己的家裏玩遊戲,各種遊戲各種玩。
課本,讀書?對他來說那是不存在的。
說他並不普通是因為他很有錢,有錢到就算他每天胡吃海喝坐吃等死也花不完的程度。
他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一周換一個遊戲,一進遊戲就死命的充錢讓自己屹立在遊戲之巔享受來自其他玩家的恭維和崇拜。
至於那說狗托一類的說辭他是完全當做好話來聽的。
為什麼他那麼有錢呢,那是他的父母留給他的遺產,父母的意外離世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讓一位享譽全國的天才高中生從此墮落渾噩度日。
他拒絕現實的一切交際,學校課桌從此淪為他睡覺的枕榻,老師同學的勸誡與指導成了耳邊風,一次賭氣的買了上百注彩票卻狗屎般的中了大獎。
難道這是上天對他失去父母的補償?然後他就更有錢了。
對了,除了遊戲他還喜歡看直播,各種豔俗舞蹈的直播,享譽直播界的神豪牧神就是他了。
為什麼呢?
你懂的。
而今天在他剛剛從一名美豔主播房間退出開始玩他剛玩了一天的手遊的時候,那連接著手機的充電器突然就冒起了火花,在他剛剛進入遊戲界麵的時候,他和手機屏幕一起陷入了黑暗。
然後當他恢複意識醒來的時候,一條噴著惡臭,吐著舌頭,獠牙刺眼,口水拉的老長垂涎欲滴的大狗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與蘇牧對上了眼。
本以為隻是在做夢的他一腳踹到了大狗的狗臉上,然而大狗紋絲不動,他的腳底反而隱隱作痛。
在嘴裏嘀咕著這夢怎麼那麼真實的他突然就被腿上的痛楚嚇到了,他才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夢?
下一刻在大狗齜著牙撲上來的時候猛然跳了起來轉身就跑。
也許是突然的爆發,也或許是險境中的求生本能,眨眼間就爬上了在他身後那將近10米高的陡坡。
而大狗的一撲隻來得及把蘇牧的衣衫給撕爛。
在大狗嚐試幾次都還差一點撲上去之後,蘇牧眨著小眼睛豎起了中指狠狠的鄙視著下方的大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