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的氣溫冰冷的駭人,左思睿連吃口米的勇氣都沒有了。
一左一右,兩個人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眼光帶出的刀風恨不得分分鍾秒殺了對方。
“媽、媽咪,吃飯。叔叔給你做了你最愛吃的鬆仁玉米”
左思睿看著媽咪,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到最後他自己都差點聽不到。
左未未什麼也不想說,她隻是起身打開了大門,對墨銜之冷冷地道,“對不起,這是我家。我不歡迎你的到來,請你離開,順便把你做的那些垃圾帶出去,謝謝合作。”
墨銜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未未”
聽他的聲音就煩的不行,左未未擰眉打斷他的話,“墨總,請你離開。”
從來沒被人這樣下過逐客令,還是他主動上門被人下逐客令。
墨銜之強忍著怒氣,走上前想把左未未拉回來,但卻被左未未後退躲開他的手。
“墨總,我是個比較保守的女人,尊崇男女授受不親,請您自重。”聲音一直是冰冷的公式化,聽在人的耳朵裏格外諷刺。
墨銜之知道左未未還在氣鑽石王的那件事情。
可是他都已經放下麵子找上門來了,還要他怎麼做?
眼見倆人之間的戰火就要拉開,左思睿趕緊跳下椅子,表現出很小心的樣子,戰戰兢兢的走到左未未旁邊,委屈的看著她。
“媽咪,你別這樣好不?丟丟怕”
左未未心頭一軟,彎腰把兒子抱在懷裏,安慰的摸著兒子的頭,“丟丟不怕,媽媽不怪你。但是下次媽咪睡著的時候,千萬不能給陌生人開門,知道嗎?萬一是壞人把你抱走賣了怎麼辦?”
左思睿辯解道,“不會的媽咪,爸叔叔不是壞人的。”
左未未冷冷的瞥墨銜之一眼,轉而對兒子教育道,“那可不一定。你還小,不懂得知人知麵不知心。有心人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其實呀,心裏最肮髒了,別說拐賣兒童,就是拐賣婦女這種傷天害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呢。”
“未未,其實那件事情”
墨銜之想要解釋,但未未根本不給他那樣的機會。
“墨總不走嗎?您不走我走。”說完,拿了鞋櫃上的錢包和鑰匙,抱著兒子轉身離開。
但腳剛邁出一步,就再也邁不動了。
耳邊傳來兒子可憐兮兮的聲音。
“媽咪,叔叔不是壞人,也沒有做壞事,你就原諒他好不好?”
“丟丟,你先放開叔叔的衣服。”實在搞不懂兒子到底在想什麼,為什麼會對墨銜之這個男人“情有獨鍾”。
自從經曆了鑽石王的事情之後,墨銜之在她的眼裏,除了長得帥一點、家裏有錢一點、手段多一點之外,幾乎一無是處。
左思睿仍舊死死的抓著墨銜之的衣領不鬆手,“媽咪,雖然我不知道你跟叔叔到底怎麼了,但是你難道忘了,你們之前曾經那麼恩愛過嗎?為什麼說翻臉就翻臉。”
女人真是個奇怪的動物
當然最後這句是左思睿在心裏腦補的。
“恩、愛?”左未未好笑又好氣的看著兒子,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跟墨銜之就是工作上有些牽扯而已,偶爾會同出同入,但都是正常的工作,什麼時候恩愛過?
“難道你忘了你醉酒的那天晚上了嗎?”
聞言,墨銜之的臉色陡然變得極其不自然,他幹咳一聲,掰開左思睿的爪子,“不好意思打擾了未未小姐,和貴公司的合同,我已經簽了,就放在助理那裏。有空你給她聯係拿走吧。”
說完,越過左未未抬步離開。
“叔叔不要走!”
左思睿眼疾手快,不等左未未阻止,他身子靈活的一轉,就又拽住了墨銜之的西裝領子,領帶扯的他脖子一緊,差點上不來氣。
想他堂堂的墨氏總裁,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的扯過領帶,換做平時,他早就讓手下的人出麵解決這種情況了。
但現在偏偏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屁孩,就算他有天大的怒火也不得不忍著。
“丟丟,你先放開叔叔好不好,這樣勒著叔叔很不舒服。”
誰知左思睿用一鳴驚人的聲音道,“叔叔,如果你覺得勒,可以往後退一步啊。你和我媽咪之間的矛盾和誤會還沒有解開,怎麼就這樣走了呢?那天我媽咪喝醉了酒,記不起來了,難道你也忘了?她拉著你的手在臉上蹭了一晚上,嘀咕著不讓你走。你拽都拽不開,就那樣陪了她一晚上呢”
這件讓他一直難以啟齒的事情,就這麼輕易的被一小屁孩說出來。
墨銜之恨不得自己從未出現在這裏過。
左未未不可置信的看著兒子,“這都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都不記得?”
那天她喝醉了是不假,但是她哪裏有拽著墨銜之的手不讓他走了?
這一定是兒子為了緩和她和墨銜之之間的關係,故意胡編亂造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