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不會讓他亂跑,倒是你,流了這麼多血,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左未未手足無措的想要用手捂在他的傷口處,試圖阻止血液外流,但鮮血像是關不住的水閥一樣,一個勁的往外麵冒。
“讓一下,讓一下!”
看到這邊出了事,醫院裏的人再也無法無動於衷,一群白衣天使抬著擔架跑過來
而那邊,被賤了滿臉鮮血的男人像是鬥然醒悟一般,手頭一鬆,砍刀“咣當”一聲雜在地板上,他“啊”的一聲尖叫,捂著腦袋倉皇跑了出去。
“群龍無首”的鬧事人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揮了揮手,都散了。
頭渾渾噩噩的,腦子一片混沌。
“墨銜之,墨銜之?”
是誰?誰在喊他?
墨銜之用力抬了抬眼皮。
左未未急切的眼睛伴隨著一絲光亮瞬間就闖入了他的世界。
“我這是怎麼了?”
他緊緊的蹙了蹙眉頭,想要翻個身,胳膊還沒有將整個身子撐起來,就被左未未按著頭壓了下去。
“醫生說了,你脊背受傷太嚴重,短時間內不能躺著,隻能這樣趴著。餓了這麼久,你想吃什麼,我讓丟丟去給你買。”
墨銜之伸出舌頭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聲音沙啞的問道,“有水嗎?給我倒點水。”
話音剛落,左思睿就小心翼翼的端著一杯蜂蜜水遞給媽咪,“媽咪,叔叔受傷沒有辦法喝水,要不你喂他吧。”
喂什麼喂?
左未未沒好氣的嘀咕了一聲,“脊背受傷又不是雙手不能動了,喝口水還用喂的?”
看左未未猶猶豫豫的樣子,墨銜之暫時忘了脊背上的劇痛,玩心大起,也不住的催著,“快點快點,渴死了。”
左未未白他一眼,“催什麼催,你就這姿勢怎麼喝?丟丟,去弄根吸管過來。”
“啊?你不喂啊?”左思睿失望的撇了撇嘴。
早知道,就應該遞給叔叔一碗粥了
“快去!你自己犯了錯,讓別人替你挨著,現在就讓你拿個吸管怎麼了?”
“我也沒說不拿啊。”左思睿小聲嘀咕著,走到沙發邊,把書包裏的東西一股腦全部倒出來,然後在裏麵扒拉了半天,終於找到一根吸管,遞過去。
墨銜之從來沒有用這麼別扭的姿勢喝過水,如果不是渴的要死,他才不要丟這個人呢。
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竟然在用吸管喝水,光是想想這個畫麵,就醉了。
“那個,墨總,對不起,因為丟丟讓你跟著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很抱歉。”
左未未組織了半天的語言,才緩緩開口。
雖然自己這次受傷全是拜他所賜,但畢竟這次兒子能平安無事的回來,也全靠他了。所以不論怎麼說,還得給他道聲謝。
“怎麼忽然變成了墨總?之前不是聽你喊墨銜之喊得挺順溜嗎?”墨銜之避重就輕的反問了回去。
“你因為丟丟受了這麼重的傷,往重了說,就應該是救命恩人了,我怎麼還敢連名帶姓的稱呼你”
左未未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甚至她自己都聽不見。
“現在我救了丟丟一命,所以,之前因為裴總而鬧得不愉快的哪件事情,咱們就算扯平了。”
左未未臨時隨便蒙的理由,沒想到墨銜之還真的就這樣放過了她。
但墨銜之公式化的語氣讓左未未一時半會兒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麼。
左未未先是點了點頭,很快又搖了搖頭。
“不行。你救了丟丟,是因為你不負責任,讓他一個小孩子到處亂跑,所以把他平安無事的帶回來本就是你的責任。我照顧你是因為你受了重傷,而不是說這兩件事情就能相互抵消的。”
墨銜之一聽下意識就開始反駁,“如果你想跟我算的這麼清楚,那不如我們就從最開始的算起。如果你不喝醉,拉著我不撒手,裴總的生意就不會黃,而你也就不用跟著我去裴總那裏談合同。至於在裴總家裏發生的那些事情”
又提到這一段,左未未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停!這點我不想再提。你為了合同不惜把我賣給一個鑽石王,如果傳出去,不光對你的聲譽有所影響,最重要的是,會給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我不想提這一點。”
“等等!”墨銜之終於抓住了問題的重點,“你說誰把你賣給了鑽石王?”
“難道不是你嗎?”左未未怒瞪著墨銜之,“那天要不是你在飯菜裏動了手腳,我能變成一個口不能言、像是植物人一樣被人擺布嗎?還差點被裴總”
強爆了。
最後三個字她當著兒子的麵實在沒臉提,但不用多說,墨銜之肯定是知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