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好奇,但絕對不會問出口。
很明顯這個女人是特意討好他,出於什麼目的,他大概猜出了幾分。
“怎麼樣?”蘇然迫不及待的問道。
“不怎麼樣。”陸銘煜淡淡的回應。
蘇然柳眉微蹙,一雙波光瀲灩的水眸,眸光流轉,似乎在說,‘怎麼可能’。
陸銘煜嫌棄的將茶杯推到一邊,“蘇秘書,記住你的工作性質,不要妄想著改變我的愛好和習慣,去,換一杯咖啡進來。”
“好。”一番良苦用心被否定,蘇然感覺很失落。
端著茶盞準備離開時,陸銘煜從桌子下麵拿出了一個小羊肖恩毛絨玩具丟在她麵前,“這是那天晚上落在我家裏的。”
梁啟中從陸銘煜辦公室出來,視線下意識的望向總裁秘書的辦公桌,終於看到了期待已久的人,快速的走過去:“蘇秘書,最近都沒見你來上班,是家裏有事兒嗎?”
聞聲,蘇然抬起頭來,入目是一張如花般的笑臉,怔了一秒,才想起是誰,忙不迭的站起來:“謝謝梁經理關心,沒什麼大事,就是我女兒生病住院了。”
“得了什麼病,要不要緊?”梁啟中斂去笑靨,隨之覆上顯而易見的擔憂。
“傷風感冒,已經出院了。”梁啟中是迅捷唯一一個讓蘇然有好感的人,對於他的關心,蘇然感到很真誠。
“最近流感特別嚴重,出門前一定要做好防寒措施,平時再給她喝點增強抵抗力的衝劑。”
“是啊,她生病就是因為我粗心大意了。”回想起那晚她抱著女兒站在淩冽的寒風中打不到車的情景,心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後悔極了。
肩上一沈,是梁啟中溫暖厚實的大手,耳邊傳來如大提琴般低沈的嗓音:“別自責了,誰都有犯錯的時候,以後注意就好。”
蘇然微笑著點頭,梁啟中看出了她的笑容有些僵硬,也為自己情不自禁的舉動非常懊悔,收回手的同時,為了掩飾尷尬,指著她辦公桌角落裏的毛絨玩具:“你女兒也喜歡肖恩?”
蘇然驚詫:“梁經理知道肖恩?”肖恩是小孩子喜歡的動畫片裏的角色,真沒想到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人竟然能知道它的名字。
“我兒子最近在收集和肖恩有關的所有物品,你這個公仔我家裏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他像其他父母一樣,說起自己的孩子,臉上都會不自覺地浮現出難以掩飾的滿足感。
“難怪您對小孩預防流感那麼有經驗。”蘇然恍然,然後羨慕的說:“有您這麼細心顧家的丈夫,您太太一定很幸福。”
“我妻子都過世五年了,生我兒子的時候難產離開的。”有一抹傷痛從梁啟中的眸底飛逝而過。
“對不起我不知道”
“沒關係的,其實隻有在兒子詢問有關他媽媽的時候,我會心疼兒子以外,沒有一絲或難過或悲傷的感覺。”梁啟中唇角擠出一抹釋然的弧度,而後滿目深情的凝睇著蘇然:“你說我是不是很無情,這麼快就把妻子忘了?”
“怎麼會。”蘇然極口否決。
書上說,男人越是表現出滿不在乎,越能說明他內心的脆弱,蘇然想安慰他,又怕適得其反,急的她絞著手指不知所措。
這一幕正好被從辦公室出來的陸銘煜看在眼裏,梁啟中是背對著他,他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蘇然一副含羞帶怯眉目傳情的樣子絲毫不差的映入眸底。
他花錢雇她來是勾+引男人的嗎?
難怪公司裏的女員工在她的背後紛紛議論她,原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此刻是被他撞見了,沒撞見的有幾次,勾+引的又是哪幾個人,就不得而知了。
哼,在他的眼皮底下都不安分,她還真是賤到骨頭裏了!
怒火不可遏止的往頭頂竄,陸銘煜的俊臉瞬時被濃濃的陰霾籠罩,像極了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天空,黑壓壓的可怕。
然而,幾步之遙的一對男女全然不知,投入的沈醉在對方眸底的漩渦中,無法自拔。
就在他即將爆發的時候,文誌突然從對麵走來——
“陸總,酒店已經訂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吧。”
“嗯。”陸銘煜淡淡的點了點頭,從蘇然的辦公桌旁經過時,陡然停下來,用鄙夷的目光盯著蘇然看了幾秒後,冷聲說道:“梁經理和我一起去。”
“”
事後,陸銘煜很客觀的認為梁啟中能有閑工夫和蘇然明目張膽的站在他辦公室外扯淡,最重要的一個原因是他太閑了。所以,他給銷售部下達了一個幾乎完成不了的硬性指標。
整個銷售部進+入了沒有硝煙的戰爭,每個人都叫苦連連。
是日,午休時間,蘇然沒事幹,整理抽屜時,看到了角落裏放著的一方早已洗幹淨熨的平整的手帕,最近太忙了,竟然忘了歸還,於是,拿了手帕去銷售部找梁啟中,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