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太現在是怎麼情況?”陸銘煜話鋒一轉。
“吃了我開的藥,睡一覺應該會好,醒來後不能再受刺激,不然病情會加重的。”
&her先生需不需要我給你訂酒店?”陸銘煜客套的說道,傻/子都能聽出他在下逐客令。
“不用,你回來的正好,下午我還有科研會。”
陸銘煜:“不送”
站在樓上,居高臨下的看著shawm esther的背影,陸銘煜幽深的黑眸浮現出一抹捉摸不透的冷光。
如他所料,shawm esther那麼急著離開是通風報信去了,下午三/點,裴汝煥風塵仆仆的趕來。
陸銘煜開門看到陰沉著臉拄著手杖站在門口裴汝煥,驚詫的說道:“爸爸,您過來怎麼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我有車有司機的還要你接,倒是我把女兒交給了你,你是怎麼照顧的?”
進門直接劈頭蓋臉的一通責罵,讓陸銘煜更加確定了心裏的猜想。
“對不起,是我照顧不周!”陸銘煜態度誠懇。
作為晚輩,身份又是女婿,陪老丈人責罵是常有的事,當年蘇然的父親就沒少罵過他,陸銘煜早就練就了一套化骨綿掌的本事。
這還是蘇然教他的,每次陪她回娘家的時候,路上她總叮囑他長輩是要順毛捋的,結果他按照她的說法做了,蘇父罵他是窩囊廢。
但這一招在裴汝煥這裏效果顯著,示弱讓他覺得自己可以駕馭這個女婿。
裴汝煥隻是白了一眼陸銘煜,徑自上樓看了一眼裴璟熙,也不問她什麼情況,沉聲說道:“我們下去說。”
陸銘煜順從的跟在他身後下樓,裴汝煥在沙發坐下,直接開口詢問:“說說吧,為什麼鬧矛盾?”
“爸爸,您聽誰說的?我和璟熙很好。”陸銘煜在他對麵坐下,胳膊肘撐在膝蓋上,兩手交叉,涔薄的唇瓣扯出一抹淺笑。
裴璟熙的欺騙是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倆人又不是小孩子,發生爭執還需要家長來做調解,再說,就算告訴嶽父,也未必能解決不是。
裴汝煥眉宇擠出個‘川’字,一臉嚴肅,如洪鍾般的嗓音透著一抹不容忽視的銳氣:“你心裏有什麼疑問,直接問我吧,璟熙她什麼都不知道!”
璟熙什麼都不知道?
這話什麼意思?若真如他所說,裴璟熙自己的事情自己都不知道,他做父親的又怎麼知道?
再陸銘煜看來,裴父今天氣勢洶洶的找來這裏不就是給裴璟熙撐腰,指責他的不對麼。
陸銘煜斂起笑靨,滿目驚詫的看著端坐在沙發上神色凜然的裴汝煥,“爸爸,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你最近這段時間為什麼不回家?”既然陸銘煜裝傻賣愣,他這個做嶽父的就不得不把話挑明,今天來的目的就是解決他心裏的猜忌,冰釋前嫌,讓夫妻倆在一起好好的生活。
紙永遠都包不住火,自陸銘煜回國發展時,他就已經做好準備,等著這一天的到來。
幽深的黑眸變得深沉冷傲,視線盯著虛無的某處,“我沒辦法和滿嘴謊話不真實的人生活在一起。”
“你想離婚?”說出‘離婚’二字時,裴汝煥握著手掌交疊在一起的蒼老大手不可抑製的緊了緊。
“我從來沒想過,我不止一次的給她機會,可她”陸銘煜唇角似有若無的勾了下,眸底浮現出淡淡的痛楚:“誰沒有過去,她不想說我也不會逼問她,但一開始就撒謊,我無法接受。”
裴汝煥點了點頭,曆經滄桑的深邃瞳仁目視前方,像是在遙望自己所走過的荊棘歲月,淳厚的嗓音隱隱流露出一絲悵然:“撒謊的不是璟熙,而是我。”
陸銘煜不明所以望著裴汝煥,不等他開口,便聽他道:“六年前那場車禍讓她失憶了。”
裴汝煥歎息一聲,繼續說:“所以,關於她過去的一切都是從我這裏聽來的,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裴汝煥的話像是給他的大腦投了一顆原子彈,炸的他腦子暈乎乎的,良久,艱難的開口:“她說她畢業於c大英語係,也是您”
“嗯,她其實是在美國念的大學。”說這句話之間,裴汝煥下意識的望了眼樓上,聲音明顯壓低了一分。
按照裴汝煥的說法,裴璟熙死咬著自己是c大畢業的,是因為失憶後嶽父告訴她的,而她和他第一次去美國,說的一口地道的美式英語,不是因為她英語口語好,而是她在那之前已經在美國留學了好幾年。
他心裏的所有猜忌在裴汝煥的一番說辭裏得到了很好答案,可真/相是否正如他所說,他不能隻聽他的一麵之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