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煜無語的怔了怔,然後轉身離開了。
蘇然一直等在門口,她沒再按門鈴,因為她真的不想王敏為難,反正陸銘煜總要去公司上班的,她攔在他家門口就一定能等到他!
她不時的往大門裏麵張望,裏麵卻安靜得連隻小鳥也不見飛過。
等了許久,黑色的賓利車才終於緩緩駛了出來,蘇然沒作多想直接走到門口正中央,因為她知道,如果不直接攔住他,他是不會下車理會她的!
陸銘煜見到站在門口正中央的蘇然,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倒還有臉來了!
自動鐵門緩緩的打開了,陸銘煜真有股衝動想一腳油門踩下去,直接從她身上碾壓過去得了!
殺了他的兒子,昨天又是那麼無情的攆她離開,她竟然還有臉找上門來要女兒?難道沒聽清楚他的話,用她的女兒抵換他的兒子嗎?
蘇然見車子似乎沒打算停下來的意思,心一橫眼一閉直挺挺的站著,他有膽夠狠就直接往她身上碾過去吧,反正沒了鬱鬱她也不想活了!
“蘇然,麻煩你要找死不要找到我家門口來!”陸銘煜下車氣憤的走過來推了蘇然一把。
蘇然一個踉蹌差點跌倒,穩了穩身子,心底湧起絲絲冰涼,冷嗖嗖的直往全身擴散,他真的很恨她!她止不住的在心底冷笑,眼底瞬時盈滿了苦澀的淚,不停的打著轉。
怔怔的抬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此刻卻因憤怒而變得猙獰,她的心痛得直滴著血,他說愛她他說她一直住在他的心裏不曾離開過,可現在怕是隻剩下深深的恨意了吧?
隻因為她沒留下那個孩子!
可鬱鬱也是他的孩子呀,為什麼就不可憐可憐鬱鬱,分一些愛給鬱鬱呢?
想到他把鬱鬱搶去是為了還那個孩子的債,她的心又開始滴血成河,她止不住的迎上他冷戾憤怒的黑眸,上前二步站到他的麵前,搓著雙手低微的苦苦哀求:“陸銘煜,求求你把鬱鬱還給我好嗎?我真不能沒有她!鬱鬱就是我的命,沒有她我一天也活不了”
她的眼裏還是隻有那個男人和那個男人的孩子!
陸銘煜冷眼一縮,一股熊熊怒火從心底燃起,擰著惺紅的黑眸,唇角勾起一抹蔑然的弧度:“那你去死吧!”
“陸銘煜,不要這樣對我,把我的鬱鬱還給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鬱鬱!求求你了,我跪下來求你了!銘煜,求你把鬱鬱還給我吧?”
說著就直接跪了下去,雙膝狠狠的撞到水泥地麵,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接著即從膝蓋傳來鑽心的疼痛。
她止不住的猛地倒吸了幾口涼氣,咬牙強忍著鑽心痛楚,抬頭低微的仰望著陸銘煜,雙手緊抓著他的褲腿繼續哀求:“銘煜,求求你,求求你,把鬱鬱還給我吧!”
陸銘煜看著如此低微的求他的蘇然,突然覺得很可笑,心底劃過一抹沉痛,他怎麼會愛上這樣的女人呢?
一個曾無恥的給他帶了一頂高高的綠帽子的女人,如今竟為了要回那個男人的孩子,甚至連自尊都不要了!
真是無恥,卑鄙的女人!
咬了咬牙,嫌棄的甩開抓著他褲腿的雙手,退開二步,鄙夷不屑的厲聲說道:“蘇然,昨天我說得很清楚了,你殺了我兒子這筆債就得用你的女兒來償還,所以這輩子,你休想再要回你的女兒了!還有,即刻給我滾,別髒了我家的地板!”
“不!”
蘇然驚恐的跪著爬過去,每爬一步膝蓋便傳來一股揪心的疼痛,她顧不得許多,重新緊抓住他的褲腿,流著淚淒涼的苦苦哀求:“銘煜,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搶了我的女兒,那是我的命根子,你不能搶了她!”
“滾!”陸銘煜憤怒的大吼一聲。
蘇然卻仿若未聞,繼續低微的哀求他,“把我的女兒還給我,把我的女兒還給我!”
陸銘煜憤怒的額際青筋爆現,麵紅耳赤,凝瞪著一雙惺紅的黑眸,用力的甩開了她的手,狠心的將她踢倒在地,見她還在求他,心裏的怒氣更甚。
想也不想,彎腰將匍匐在地上哭得淒婉的蘇然一把拖起,往四五米遠開外的花圃邊拖去,不屑地扔下之後嫌棄的拍幹手上的灰塵,仿佛她是什麼強力病毒似的恨不得將之隔離。
快步回到車裏,即刻啟動車子呼嘯揚長而去。
餘光看著倒後鏡那抹嗚咽抽泣傷心欲絕的身影,心底卻又一片狂燥,氣惱的一拳用力砸在方向盤上,即時響起嘹亮的鳴笛聲。
蘇安從老家回到醫院,發現妹妹蘇然竟然不在病房裏,追問醫生,才得知她離開一晚沒有回來,連忙掏出電話打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