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藏在他心底多年的往事隨著歲月的流逝漸漸團成一個秘密,早已經壓得他透不過氣來,這些年脾氣見長也不是沒原因的,沒想到現在又輪到兒子攤上這樣的事。
難道是報應嗎?
他做了錯事,要他的一雙兒女受懲罰?
蘇母依舊隻是一味的哭,哭得很傷心很難過。
蘇安見到父母,當即後悔的掉下了男兒淚,隔著見麵室的玻璃牆,緊緊的貼著父母的掌心,擰眉痛苦的哭訴:“爸,媽,我真的沒有想要殺她,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誰知道,誰知道他老婆會突然撞上來,刀子就,就撞進了她的胸口,我真的不知道刀子是怎麼刺進去的,我根本一點力氣也沒有使呀!”
“畜生,現在人家都將你告上法庭了,你還說這些有用嗎?還不快點告訴我,你捅的人是誰?我跟你媽到人家裏去求個情,看看對方傷情如何,指不定對方傷情不嚴重,咱們誠心的賠償人一切損失,再求個情指不定對方會放過你也不一定。”蘇永茂語重心長的說道。
“爸,他們是不會原諒我們的!”蘇安捂著臉痛哭道。
陸銘煜因為那個被打掉的孩子已經恨透了妹妹,連鬱鬱都受到了遷怒,而他還意外傷了陸銘煜的妻子裴璟熙,試問,陸銘煜又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他原諒他呢?
“你隻管告訴我就行,哪那麼多婆婆媽媽的廢話!”
蘇永茂本就是急性子,脾氣又不好,見兒子隻知道哭,哭能解決問題嗎?簡直兩母子一副德行!
蘇永茂黑著臉陰陰的瞪了一眼旁邊默默抽泣著的蘇母,蘇母抬眼正好迎上蘇永茂陰冷的視線,整個人止不住震顫了一下,動了動嘴卻又不敢多言。
“爸,受傷的人是陸銘煜的妻子,他”
蘇安本想把蘇然跟陸銘煜之間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告訴父親的,想了想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父親的臉已經夠黑的了,他還是不說為妙,隻要求得陸銘煜夫妻能放過他這一回,以後他再也不跟他們有所牽扯了,也要勸妹妹離他們遠一些。
蘇永茂聽到陸銘煜的名字,當即氣不打一處來,原本就黑沉的臉色更為難看,瞪著一雙有些渾濁的老眼,反問蘇安:“你是說,你捅的人是陸銘煜現在的妻子?!”
蘇安點點頭,動了動嘴不敢多言。
“你真是”
蘇永茂高高的揚起手,真想一巴掌扇死這個沒出息的兒子得了,可看了看隔著玻璃牆裏麵的兒子,又於心不忍的放下了手,責道:“逆子!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不懂事?說過多少次了,別跟陸銘煜扯在一起,為什麼就是不聽啊?”
“爸,對不起!”蘇安除了這句話,不知道還能說什麼了。
蘇永茂擺擺手,沉默片刻,抬眼問道:“陸銘煜家住在哪裏?”
蘇安抬眼驚訝的看了一下父親,隨即又低下頭去,陸銘煜會見他父母嗎?
“你不知道?”
“不是!”接著蘇安便將陸銘煜家的住址告訴了父親。
蘇永茂在心裏默默將陸銘煜家地址記了下來,然後叮囑一番蘇安在裏麵要懂事一點,別再惹事惹他生氣,蘇安默然點頭。
見訪的時間很快便到了,看守所的值班人員催著他們離開。
離開看守所,蘇永茂在心裏將陸銘煜家的地址默默重複一遍,在外麵招了輛的士將陸銘煜家的地址告訴了的士司機。
到達陸銘煜家門口,蘇永茂下車見到陸銘煜家竟住在這麼豪華的別墅區裏,心裏不免有些概歎,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滋生。
當初陸銘煜跟女兒蘇然在一起時是怎麼個落魄,他是知道的,沒想到真是‘士別三日定當刮目相看’,陸銘煜和女兒離婚才四年,人家就住起了豪華別墅,這也難怪自己的女兒又急急的倒貼上去,不昔做人情婦做人第三者。
蘇永茂戰戰兢兢的上前按門鈴,沒一會便有人出來應門,見是一個中年婦女,蘇永茂以為搞錯地址了,抬眼去看門口的門牌號,確認無誤,這才挺直腰背上前問道:“咳,你好,請問,這裏是陸銘煜的家嗎?”
王敏本就覺得蘇永茂行為鬼祟,不屑的挑眼冷冷應道:“嗯,沒錯,你找他什麼事?”
她在秦家做了這麼久傭人,從沒見過這樣一看就是身份低微的人上門求見,所以打心裏覺得蘇永茂夫婦肯定不是陸銘煜家的親戚,更不可能是裴璟熙家的親戚。
“是這樣的,我們是蘇安的父母,我找陸銘煜。”蘇永茂自然沒漏看王敏眼裏的不屑神情,再次挺了挺腰背。
“哦,是你們啊!”王敏更不屑了,“我家先生不在,而且他交待過我,不管是你們還是蘇家兄妹,一律不讓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