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所有的希望再一次化為濃濃的失望,堵在她的胸口侵噬著她的心髒,痛得她快要滴血成河!
鬱鬱,你在哪裏?你在哪裏?
突然身體一陣鬆軟泛力,她直直的跌坐在地上,無力的睜著空洞的眼眸,一動不動的放任眼淚肆意流下,神情落漠,整個人透著一股淒涼,再也控製不住的哽咽哭叫:“鬱鬱,你在哪裏?鬱鬱,你在哪裏?媽媽真的好想好想你!”
她緊緊的握著鬱鬱的照片,泣不成聲。
女人大概同情她的遭遇,上前勸道:“小姐,不要傷心了,你女兒長得這麼乖巧懂事,一定會吉人有天相,在好人家裏過好日子的!”
蘇然聞言哭得更傷心陸銘煜,你把女兒到底藏哪兒去了?
哭了許久許久,蘇然才拭幹淨臉上的淚,麻木不仁的站起身,離開了女人的家
失望又失落的拖著沉重的步伐漫無目的的油走在馬路上,陣陣涼風吹來,吹亂了她的頭發,也吹涼了她的心。
細細想著這兩年來一次又一次滿載著希望去尋找女兒,卻每每都是失望而歸,想到自己快要掏空的積蓄,頓時恨死了那些欺騙她的人,為什麼每次都提供假消息給她?為什麼收了她的錢提供給她的卻是假消息?這樣戲弄她尋女心切的心很好玩嗎?
鬱鬱,我的女兒,你到底在哪裏?知不知道媽媽找你找得有多辛苦?
“嗚嗚嗚走開!嗚嗚嗚救命!”
突然,不知從哪裏傳來斷斷續續的哭泣聲,那哭聲淒婉而彷惶無措,聽起來像是迷路了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孩子
心頭倏地一顫,眼底瞬時凝起一抹沉痛,眉宇間藏著絲絲憂心仲仲,體/內五髒六腑像是被什麼狠狠撞/擊著似的撞得生疼生疼,一陣酸澀掠過,激起了她心底隱藏著的母性,擒著淚止不住的低問:“鬱鬱,找不到媽媽的時候,你是否也這樣哭過?”
沒作多想,她頓下腳步四處張望,尋找著哭聲的來源,這哭聲,揪疼了她的心。
“嗚嗚嗚走開!嗚嗚嗚救命!”
沒一會她便找到了哭聲來源,隻見人行道邊上的圍欄上方緊緊趴著一個驚慌失措的大男人?
蘇然頓時驚愕的瞪大雙眼,這確實是大男人沒錯啊!而大男人像青蛙一樣縮起的腳下方還有一隻嗚呼鳴叫的小狗?
這神馬情況?
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怕一隻小狗?
裴璟晨害怕的緊緊抓住圍欄,不時的回頭驚恐的趕逐著搖著尾巴朝他嗚咽鳴叫的小狗,卻在看到站在沒幾步之遙的蘇然時哭聲嘎然而止,又驚又喜的表情看著蘇然,臉上還泛著兩道晶瑩的淚痕,高興的衝著她叫道:“老婆?你是老婆!老婆,快來救我!”
呃
老婆?
他這是叫誰老婆啊?
蘇然茫茫然的轉頭張望了一下無人的四周,才驚覺他這竟是在叫她?
蘇然挑眉,這男人是在吃她豆腐的節奏嗎?
原本心情就不好,這下更是堵得發慌,她不悅的沉下臉瞪了一眼男人,看好戲的冷笑道:“先生,一隻狗而已,有必要怕成這樣嗎?”難看死了!
單純的裴璟晨沒發現蘇然的異樣,繼續朝她癟著嘴叫道:“老婆,救我!把這隻狗狗趕走,我害怕!”
蘇然聞言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小肚子雞腸,這麼一個大男人在她這個陌生女子麵前這麼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怕狗,那得要多大的勇氣呀?
於是,她‘撲嗤’一聲笑了,上前將小狗趕跑,然後將趴在圍欄上方的男人救下來。
終於獲救的裴璟晨高興極了,一雙清澈明亮,幹淨如泉水般黑白分明的眼眸直直的看著蘇然,感激的泛著淚光說道:“老婆,謝謝你!”
父親教過他要做一個有禮貌的好孩子,不管誰幫助了他都要記得跟人說‘謝謝’,他很棒對不對?
蘇然聽到他又稱呼她‘老婆’,臉頓時又沉了下去,最討厭這種隨時隨地都油嘴滑舌占人便宜的臭男人了,真不該幫他趕狗的!
蘇然覺得自己沒必要和一個陌生人計較這些,徑自公交站台方向走去。
裴璟晨一看心心念念想著的老婆又要離開他了,心裏竟是恐慌極了。
“老、老婆”裴璟晨一緊張舌頭有些打結。
蘇然回過頭來,看到滿目恐慌的男人,以為他被狗嚇的驚魂未定的原因,在心裏又把這個男人鄙夷了一遍,沒好氣的說道——
“放心吧,那狗已經走了。”
誰知,男子竟然亦步亦趨的跟在她的身後。
“噯,你這人怎麼”蘇然想爆粗口,但又覺得眼前這男人斯斯文文的不像是流/氓無賴,便轉了話鋒:“別跟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