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銘煜倒吸一口氣。
“蘇姐去開會了。”看著對方陰晴不定的樣子,歡歡急忙編造一個善意的謊言,然後驚醒過來,急忙再次撥通蘇然的電話,而這時剛剛趕回家,見孩子沒在屋裏,正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蘇然,剛要打電話,家裏的電話就響了。
“喂,蘇姐,鬱鬱住院了”電話剛接通,歡歡眼裏的淚水就再也止不住的簌簌往下流淌,都怪自己不好,沒有好好完成任務。
而正要說是被身邊的男人送過來的時候,就被陸銘煜淩冽的眼神給嚇到了。
“歡歡,說話,喂,喂”見對方沒有聲響,蘇然的心被揪的緊緊。
“”泛白的手指緊握著手機,然後報下醫院地址。
“不要跟任何人提起我來過,孩子是你自己送過來的。”沉下眼眸,陸銘煜深歎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如果讓蘇然知道自己今晚出現過,說不準哪天又帶著鬱鬱遠走他鄉了。
似懂非懂的點了下頭,而沒等自己晃過神來,陸銘煜就轉身離開了。
守護在病床一夜,不曾合眼,看著孩子的睡顏,蘇然一臉的難過,都怪自己沒有及時趕回來。
“蘇姐,喝點水。”不敢離開的歡歡瞧見蘇然一整晚都沒有說話,眼眸子都緊盯著女兒,一刻都不敢轉移,連忙幫忙倒了一杯溫水。
“沒事,我不渴。”蘇然回過頭看著一臉歉意的歡歡,反倒示意對方不要自責,因為這事也不能怪人家。
而餘光卻瞥見站在病房外麵的那抹清瘦身影,他怎麼來了。
滿臉芥蒂的蘇然站起身子,想要把房門給反鎖住,但沒有想到卻被對方率先推開來,“你來做什麼。”
冷冷的看著黎戈,一點都不客氣。
如果他沒有強迫自己出席什麼晚宴,那麼她的寶貝女兒就不會在最痛苦的時候沒有媽媽的陪伴,每每想到這,蘇然的心就刺痛起來。
而自己也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對不起。”向來不說對不起的黎戈緊盯蘇然稍微有些疲倦的臉盤,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今早一知道鬱鬱因為急性闌尾炎住院了,連涉及千萬元的合同都沒有簽,就立馬趕了過來。
不知道為什麼,他不想她恨自己。
“對不起?嗬嗬,你們有錢人都是這樣嗎?”聽到那三個字,蘇然的臉上漣漪起一絲冷笑。
對於蘇然的冷諷,黎戈固然也沒有放在心上,始終一臉歉意的看著她。
“辭職信,我等下就給人事部經理,就算你們要我交違約金,那我就算是傾家蕩產也拿得出那份錢。”冷冷的把壓抑在心頭的話講出來,也不看對方的反應,就直接走到了病床前。
緊握住孩子的手。
後背稍微有些僵硬的黎戈就那樣靜靜地站立著,緊繃的俊顏上讓人猜不出他現在心中所想,而一旁的歡歡自然也是聞到了火藥味,想要圓場,但才發現無從圓起。
又那麼一刻屋內的氣氛都降到極致。
“媽媽”皺著小眉毛,睜開厚重的眼皮,終於看清媽媽的模樣,鬱鬱想要往蘇然那邊挪,但因為剛剛做了手術,縫針的地方因為牽扯,刺心的疼痛讓鬱鬱的眉毛蹙的更深了。
“鬱鬱乖,別動,媽媽在呢,以後媽媽不會把鬱鬱一個人留家裏了。”見女兒麻醉退後,終於醒了過來,蘇然連忙把心頭的酸意吞噬掉,努力的從臉盤中擠出一抹笑意。
鬱鬱烏黑黑的眼眸子環繞一下四周,似乎是在尋找什麼。
意識到這一點,蘇然有些疑惑,正要問女兒,就聽到鬱鬱講了一句讓自己有些震驚的話語。
“怪叔叔呢?”稚嫩的聲音雖然很是微弱,但是還是被蘇然聽的一清二楚。
怪叔叔?
難不成是文誌又來過?
上一次女兒就是這樣稱呼對方。
蘇然立馬警惕起來,“寶貝乖,這裏沒有怪叔叔哦。”抬眼輕瞟了一眼滿臉漲的通紅的歡歡,但看著鬱鬱的眼神卻是無比的輕柔。
聽到沒有怪叔叔,鬱鬱嘟了嘟嘴,但全身五力氣,很快厚重的眼皮有耷拉了下來。
“歡歡?”見女兒又睡著了,蘇然低聲的詢問歡歡,似乎想要從她的口中得知為什麼女兒會突然提起這三個字的原因。
難不成自己沒呆在身邊的那幾個小時,出現什麼不該出現的人?
“蘇姐”想起今早那個男人的囑咐,歡歡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話了,想要編個謊言,但赤紅的耳根卻出賣了自己。
對於這一切蘇然自然也是知道其中一二了。
“我我先去買點清粥上來給鬱鬱。”許久,歡歡才急忙找了個借口,走出了病房,如果再多呆一秒,說不準就露餡了。
雖然知道欺騙蘇然是不好的,但是自己又答應了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