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可能得抑鬱症,唯獨林茵不可能。
她天性貪婪無度,性格狠毒,總覺得這些都是別人欠她的。
這種人可能會得抑鬱症?
就在林煙思考的片刻,張萱一也打完了電話,一臉玩味的走到了林煙身邊,伸手拍了拍她的臉頰,跟逗小狗似的說道:“你想我放了你兒子嗎?”
林煙抬起頭,目光清冷的望了過去,仿佛要射穿她的靈魂。
張萱一心頭一跳,她惱怒的再次揚起了巴掌。
“啪”的一聲,林煙臉頰泛著刺痛,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卻還是一言不發。
她能感覺張萱一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而後突然走向了林森森。
林煙心裏一涼,她能忍受張萱一對自己做的任何事情,但是孩子,是林煙的底線。
她閉著眼睛,屈辱的開口,“你想怎樣就怎樣,隻要別傷害孩子。”
耳邊那篤篤的高跟鞋聲停了,林煙朝著張萱一的方向望去,見她臉上帶著笑容,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
很快,林煙麵前出現了五瓶酒,濃度很高。
林煙錯愕的抬起頭,便看見張子萱抱著胳膊好整以暇的站在自己麵前,抬了抬下巴,指著那五瓶酒。
“不是說為了孩子你什麼都能做嗎?喝了這五瓶酒我就放了他。”
林煙默然,她知道這一定又是林茵的主意。
她知道自己酒精過敏,輕則渾身發癢起紅疹,重則窒息而亡。
林茵這招還真是高明,殺人不見血。
林煙慢慢抬起頭,目光落在了那五瓶酒上,沉默了半晌,最後開了口,“好。”
話音剛落,張萱一打了個手勢,兩個大漢立刻將鉗製著林茵的手放開。
林煙視死如歸的走向了酒瓶,口已經開好了。
她拿起一瓶仰頭往嘴裏灌了一口。
辛辣的味道充斥了口腔和食道,灼熱的幾乎把人燒傷。
林煙牙關緊咬,將那口酒艱難的咽了下去,隻覺得自己腦袋漸漸的開始發漲,仿佛要炸開似的。
這口酒灌下半晌,林煙低著頭等著勁兒緩過來。
張萱一不耐煩的催促,“趕緊啊!”
林煙此時神經已經被酒精麻木,反應有些遲鈍,她緩緩的再次舉起酒瓶,腦袋裏頭浮現的是林森森的笑臉。
林煙閉上眼睛,這次索性一口氣將一瓶酒全都灌了下去。
一瓶下肚,林煙的神情已經看不出悲喜,她隻知道重複機械的喝酒的動作,拿起了第二瓶。
酒精很辣,燒的林煙喉管生疼。
她微微睜開眼睛,已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隻知道要趕緊把酒喝完,帶森森回醫院。
於是她將視線落到了林森森的身上,孩子應該是被灌了藥,昏睡不醒,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微微發抖,林煙心中一痛。
喝!
她赤紅著眼睛舉起酒瓶。
五瓶酒下了肚,林煙痛苦的蹲下身,捂住了肚子。
隻覺得肚子裏頭有一隻大龍蝦在揮舞著鉗子四處走動。
林煙臉色煞白,冷汗一滴一滴的從頭上落下來,不知道為什麼,此時身體劇痛,她的腦子卻是清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