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蒼山猛地站起身。
韓紀林眯起眼睛,笑意繼續掛在嘴角。
很好。
裝不下去了吧?
那麼,他們終於可以正式開始談事情了。
兩步,他走到韓紀林跟前。
顏雪想,以後的很久,很久很久的以後,她都記得這個瞬間。
記得,這一巴掌。
因為疼。
這才是真疼。
“誰慣得你?”
沉冷的男聲後,顏雪的衣襟被人揪住。
在韓紀林真正的驚訝間,身邊人伴隨著巴掌聲,跌坐在地。
他打了她。
肖蒼山打了她。
韓紀林了解認識的肖蒼山,如果真的在乎,絕對不會對她動手。
除非,他不在乎。
難道,自己押錯了寶?
不可能!
可是……
怎麼解釋這一巴掌?
和韓紀林同時懵掉的還有顏雪。
她怔然的保持著那個姿勢。
韓紀林打的是她的左臉。
可她的左臉不疼。
疼的是剛剛被打的右臉。
火辣辣?
不,比火辣辣更嚴重。
她沒有任何語言能夠形容那種感覺。
就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見麵前有人朝你伸出一隻手,當你滿懷希望和欣喜的伸出自己的手去時才發現,那不是救你出去的手,而是把你推入深淵的手。
“蒼山?”握住肖蒼山的手臂,韓紀林勾唇:“幹什麼呢?”
肖蒼山麵容冷酷,轉頭看著他,“欠教訓,就給她點教訓。之前慣著她不過是圖個好玩,到給她慣出毛病來了。”
“女人而已,何必生氣?不值得。”韓紀林說完,拉著肖蒼山坐在自己身邊。
茶幾上放著冰桶,裏麵鎮著酒。
他拿了兩個杯子,開了酒,給自己和肖蒼山一人倒了一杯。
“叮當。”
杯子碰撞的聲音就好像是刀,割在顏雪心上。
她自嘲一笑,突然站起身。
奪下肖蒼山手裏的杯子,一飲而盡。
肖蒼山眼底刺痛,手指在韓紀林看不見的地方,悄然握緊。
頭發也亂了,臉頰也腫了,額上還滾著汗珠子。
顏雪堪稱狼狽。
看著韓紀林,卻鎮定自若的問出:“你要和我睡嗎?”
韓紀林愣了一下,哈哈大笑。
拍著肖蒼山的肩,他挑眉:“蒼山,聽見她跟我說什麼了嗎?有意思,太有意思了。我說你之前為什麼看上她了。原來是這麼有意思的女人啊。”
肖蒼山敷衍的陪著笑臉,實際上,他已經站在崩潰的邊緣。
她想做什麼?
她究竟想做什麼?
不是天天嚷嚷著說他是神經病麼?
那她自己呢?
這時候,她是正常的嗎?
正常人會問這樣的問題嗎?
她也神經了?!
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顏雪,韓紀林忍笑,單手握拳放在唇上輕咳一聲。
“那個,雖然關了燈都一樣,但我不喜歡關燈。你這樣,我還真的睡不下去。”
韓紀林不過是羞辱。
顏雪卻鬆了一口氣。
“那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走吧,走吧。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顏雪沒回答,拿起自己的挎包,轉身就往門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