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老夫人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沉沉響起。
“這是蓮兒去年生辰時,我送予她的。”向前幾步,老夫人凝望著木棺裏的人,心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她不傻,可她現在卻希望自己是個傻瓜。
“主子。”墨輕乘著夜色飛速而來。
“查到什麼?”墨枕寒看著自己麵前的墨輕問道。
“屬下查出,蓮側妃的確懷有過身孕,但在半月前就不幸小產,如今並未有孕。同時,蓮側妃曾在五日前夜半出了三皇子府。”
“砰。”墨輕話剛剛落下,江冉冉身旁的老夫人就宛如失了魂般狼狽跌落在地上。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這不是真的!”老夫人失態的大吼。
墨枕寒眼光一寒,剛想發火,就看到輕拽自己衣袖的嫩白玉手,隨即隻好壓下自己的脾氣。
她以為他有這個閑心來管一個落寞的尚書府的雜事?
看著跌坐在地上滿臉絕望的老夫人,江冉冉低低地輕歎一口氣。
扶起老夫人,江冉冉一邊幫她拍著灰塵一邊道:“老夫人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良久的沉默。
老夫人站在木棺前滿臉掙紮。
她到底該如何?
“老夫人若是不肯說,那也隻能本世子親自去查了。”墨枕寒走到老夫人的麵前,看著她手裏的珠花說的飽含深意。
一下子握緊手裏的珠花,老夫人下定了決心。
到現在這個地步,說與不說又有什麼區別呢?
“那日,我在三皇子府見到蓮兒時,她戴的正是這副耳環。”老夫人身體不可抑製的晃了晃,可她當了那麼多年的尚書夫人,她還分的清是非黑白。
“我第二日,起來去見蓮兒時,我便發現她左耳的珠花不見了,我當時還疑惑的問她,你的珠花呢?而蓮兒那是臉上閃過一瞬間的慌亂,雖然隻是一瞬,但我還是看到了,隻是我以為是因為不見了心懷愧疚卻沒想到是”
看著備受打擊的老夫人,江冉冉開口:“事已至此,怕是蓮側妃與老尚書的死脫不了幹係。”
“我要去找她!找她問問清楚!到底我尚書府哪裏對不起她了!讓她這樣謀害自己的父親!她到底還是不是一個人!”那句話就像一個開關,讓老夫人徹底崩潰。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含辛茹苦教養大的女兒會是謀害老爺的凶手!
“老夫人,你冷靜些。現在的證據隻告訴我們老尚書的死與蓮側妃有關,而不是說老尚書乃蓮側妃所害。現在下定論未免太早了些。”
老夫人心如刀割。
含淚的搖了搖頭,老夫人道:“還請黎世子和江小姐查出真相。”
不顧江冉冉的勸阻,老夫人朝她們深深的鞠了一躬。
她真的希望是自己想錯了
“老夫人,我隻有最後一個問題。”江冉冉頓了頓,道:“為何老尚書沒有下葬,反而在這尚書府中?”
“老爺他死不瞑目啊我又怎麼能讓老爺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枉死呢!於是我便在下葬那日使計換出了真正棺材。好在這個地窖寒涼,才得已保存屍體。卻沒料到今日,竟查出了這樣的事。”老夫人含淚低泣。
“還請老夫人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怕是又要上公堂了。”墨枕寒涼薄的嘴唇一掀,就吐出這麼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