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人聽之俱是一震。
他們也看到了顧連城手裏泛黑的銀針。
“什麼毒?”
國師緩緩開口,聲音如冰凍三尺之寒。
“還需診斷,我先封住穴道讓毒素停止擴散,索性我們發現的早,這位小姐中毒還不算不深。”
顧連城說著手上就開始了動作。
也是和剛剛一樣的銀針封穴。
但動作明顯比剛剛住持的動作更加嫻熟。
轉身。
“拿紙筆來。”
他要開方子。
“玄參二兩,生地四兩,黃芪四兩,當歸二兩,地榆四錢,荊芥五錢,木耳二兩,敗龜版2個。”
“這位小姐失血過多,這是補血的方子,先拿去派人熬藥,另,取三花兔耳風的葉,共二兩,研碎,敷於患處。”
“是。”身後的小沙彌小心翼翼的接過宣紙,捧在懷裏,趕緊躬身告退。
顧連城則探出兩指,搭在了江冉冉的脈搏上。
脈搏十分緩慢,甚至隱隱有越來越弱之勢。
而呼吸的話他伸手探了探,挺平穩的。又掰開嘴,看了看舌苔,翻了翻眼皮,體征全部正常。
就好像隻是陷入了沉睡一般。
似乎除了脈搏過慢的情況外,江冉冉身上並無另外的中毒跡象。
怪也。
顧連城濃眉緊鎖。
“刺傷小姐的武器可否拿來一看?”沉思過後,顧連城開口詢問一旁的國師。
“並無,刺傷小姐的武器被賊人一同帶走了。”
“沒抓住?”顧連城聞言斜睨了對方一眼。
國師被他這一眼看的渾身不自在,卻無力反駁。
“沒。”
“難道以顧大夫的醫術,沒了武器就查不出來了?那顧大夫的醫術,我等可不敢恭維。”國師的話音裏透著濃濃的冷意。
“嗬。”顧連城懶得理,沒有反駁。
一撩衣袍,坐在床沿邊,開始號脈。
脈搏趨於無力,呼吸則三長一短,蒼白的臉帶著一絲青紫。
好像有些呼吸困難。
“顧施主,藥來了!”
這時,屋內跑來一小沙彌,捧著一坨烏黑黑,還泛著綠色的藥膏湊到了顧連城的麵前。
雖然樣子不太好看,但飄散出來的味道卻格外清新。
接過藥膏,顧連城掀開江冉冉的衣襟,就準備上藥。
剛伸手拿藥匙挖了一大塊藥膏,突然從帷幔外橫進來了一隻手,阻攔了他的動作。
“你幹什麼?”
國師緊皺眉頭,眼裏閃著不悅。
別以為他站在外麵,就不知道他的動作。
“抹藥啊。”
顧連城無辜的眨了眨眼,不解道。
“男女授受不清,難道這就是楚國的禮教?”
“男女?嗬,在我眼裏隻有大夫和患者,南疆人未免也太心胸狹隘了。”
“你可知這是南疆而非楚國?”
“憑你這句話,我足夠可以把你抓入大牢。”國師言辭冷厲。
“抓了我,可就沒人為這位小姐醫治了。”
繞過國師橫出來的手,顧連城將冰涼的藥膏抹在了傷口處。
“除了我,在場還有適合為這位小姐抹藥的人嗎?既然想救人,就不要顧慮那麼多。”
這次換顧連城語氣冰冷。
作為一名醫者,他平生最討厭有人打斷他的醫治。
國師聞言掃了一眼屋內,低頭念著佛經的住持,還有幾個小沙彌,再想想屋外被迷香迷倒的一眾侍女,他再想反駁這時也吐不出一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