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嗣鳴與洛樂生臉色難看,目光驚駭的望著麵前一幕,好似被無窮無盡的冰冷籠罩,讓他們的身子戰栗不止,血液都快要流淌不動。
範廖喉嚨哽咽,嘴唇咬得發白,盡可能壓製著瘋狂顫抖的雙手。
孟殊星一言不發略顯木訥,緊緊攥住的雙拳中,哪怕指甲刺入肉裏,鮮血在地麵流淌成小潭也沒有察覺。
此時,所有目光都盡數彙聚而去,死死望著那個身形略顯單薄的青年。
洛月纖與薛若輕被傳蕩而來的可怕波動驚到,立馬停止交戰,一同看去,緊接著,兩人的表情都變得精彩萬分。
剛才明明位於劣勢,被孟殊星等人壓著打的韓淩天,轉身竟來了個三百六十度的反轉。
勁力完全實質化什麼水平?
她們平日裏,也隻有在真正的知命境大修身上才可以見到,那代表著勁力衍變的極致,威能如淵!
“從波動上來看,他不會真的已經踏出那一步了吧?”
小黎盯著前方那個年輕身影看了半響,喃喃出聲。
“看不出來,看不出來啊,那般深不可測的人物,誰又能知曉他現在發揮出來的實力,具體會有多少,萬一我們見到的,仍然並非他的全部水平呢。”
淨空輕吐口氣,表情帶著幾分無奈,從韓淩天身上察覺到致命的危險。
“若他真的踏入了知命境,也不用和我們動手,直接將威勢一放,誰敢與其爭鋒?”
薛若輕冷哼一聲。
“嘖嘖嘖,一個打不贏淩天,就不要臉的上去一群人,可結果呢,卻依舊被殺得抱頭鼠竄。”
徐婉俞麵帶玩味笑容:“他哪怕沒有踏入知命境,那也差不多有無為境九重巔峰,碾壓你們輕而易舉,事實證明,無恥在真正的力量麵前根本沒用。”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丫頭!”
薛若輕雙目微眯,周身勁力再次彌漫而出。
“怕你不成?”
徐婉俞桃花美眸微眯,有著一眾底牌撐腰,絲毫不懼。
洛月纖一言不發擋在徐婉俞麵前,冷冷看了薛若輕一眼,雙方再次陷入對峙。
“我早就說了韓先生並不簡單,他們偏偏不相信,自以為憑借修為能將其製服,但卻沒料到那塊鐵板比他們預料中的要硬很多,到頭來,反倒折了自己的腳……”
陳宮十分低調的坐在外圍,歎了口氣。
“韓先生毫無背景,隻憑著孤身一人闖出來現如今的威名,所做出來的事,哪怕世家嫡係子弟都無法辦到啊,真令人佩服。”
呂宥海微微點頭,目光注視著那個負手而立、仿佛君臨天下般的年輕身影。
到了現在他們才徹底明白,為什麼韓淩天哪怕麵對孟殊星等人的聯手,也從未表現出絲毫的畏懼與膽怯。
其擁有的底氣,出乎眾人預料的深厚!
此時,在孟殊星等人正猶豫不決去留的時候,韓淩天嘴角上挑,笑容中卻沒有絲毫的熱度。
“筋骨活動完,我們現在換個方式。”
話音一落,腳下肉眼可見的狂暴波動席卷開來,幽紫光柱宛如爆發的火山一般,自他體內噴湧而出,蔽日橫空。
浩大的動靜,立刻讓所有人的瞳孔緊縮,露出一臉驚容。
“不好!”
孟殊星等人隻覺得一股冰冷徹骨的寒氣自背後生出,令得他們頭皮一炸。
“跑!”
韓淩天此時展現出來的實力,可以輕易碾壓無為境九重,那已經並非堆數量能夠抗衡的。
下一秒,強如孟殊星也不敢再去爭鋒,什麼身份臉麵全部拋掉,轉身就向外瘋了似的狂奔。
可事已至此,韓淩天又豈會放任他們離開。
在他背後的無盡湖泊輕輕一顫,海量幽紫劍氣化作波濤洶湧的大河從中暴射而出,宛如天幕一般。
半個古老廣場籠罩在其中,所有能夠離開的路線都被封死。
孟殊星等人陷入絕境,頓時焦躁不安,各式各樣的攻擊拚盡全力施展出來,可怕的勁力波動不斷擴散,然而,任他們如何努力,也根本難動其分毫。
雙方勁力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就好比水與冰的區別。
“沒用的,憑你們的實力無論如何折騰,都破不開一條口子。”
韓淩天麵色淡漠的踱步而來,平靜的聲音仿佛死神催命符一般,讓人渾身發冷,如墜深淵。
說話間,他手掌輕抬,慢慢握緊。
在所有目光的注視下,劍氣組成的江河紛紛向中間彙聚,天地能量也化作數不勝數的霧氣匹練,如同瀑布一般垂落而下。
如此壯觀的一幕,將眾人震撼得目瞪口呆。
孟殊星、魏元凱施展靈武學時的場麵與現如今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唰!”
最終,當一個龐然大物映射在他們瞳孔中時,每個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