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趙駒沒有等到想要的答案,強撐住的一口氣泄走,咳出幾口鮮血,昏迷了過去。
趙晚對她頗有怨念,“皇姐,你為什麼要這麼對皇叔?你知道他一路是怎麼趕過來的嗎?為了擋住風信使,他來之前強行催化武功,現在一身功力全廢了,他隻想得到你的一句話而已,你為何不答應?”
趙晚之前一直在遊曆,山山水水對一個感情受挫的人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吸引力,相反,她喜歡鑽進市井中,看他們帶著濃濃底層智慧的吵鬧,讓她覺得接地氣,不孤單。
她貪戀這種溫暖,樂此不疲,甚至學會了很多痞裏痞氣的流氓話,罵人的時候感覺特別爽。
有一日,她忽然看到了趙駒,就悄悄的跟上去,發現他好像在部署什麼,雖然她離開了南蜀,但南蜀終歸是她的家,父皇一手打拚的江山,她不允許趙駒破壞。
暗中跟了五天後,那些人並沒有做對不起南蜀的事,相反卻有意往西梁方向去。
趙晚化了妝,混了進去,跟著他們同吃同睡,好幾次差點穿幫,都被她機智的化解過去了,現在想想,隻是趙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她瞎鬧,沒有拆穿,故意放水而已。
直到有一天,趙駒忽然很嚴肅的問他的下屬,願不願意跟著他赴死,她就覺得奇怪,偷偷的溜進了他的臥房,發現他正在強行增強功力,她知道那種藥,對身體的損傷極大,一旦到了時間,便會全身癱軟,武功盡廢。
她不知道趙駒為何要這樣做,悄悄的跟到了西梁的赫蘭郡,來到了這座地下牢房,才知道,他是為了救趙曦,他竟然陷得這麼深,將自己的全部堵了上去,也沒能換回趙曦的一個眼神,感情對局外人總是這麼殘忍。
跟蹤他的過程中,趙晚也得知了趙駒人生當中唯一的秘密,他不是父皇的親弟弟,皇爺爺的兄弟,老淮陽王的養子。
所以在趙駒問她怪不怪他的時候,她才會毫不猶豫的說出那些話。
趙曦卻沒有給他任何的回應。
“我帶皇叔回南蜀,你好自為之!”趙晚命人背著趙駒,離開了赫蘭郡,找了輛寬敞的馬車,鋪了厚厚的軟墊,讓他躺的舒服一點,又雇了一個郎中,隨行診治。
離開西梁的時候,趙駒已經醒了,他顯然知道了自己武功盡廢的消息,卻沒有表現出半分的頹廢,飯照吃,覺照睡,隻是在夜深人靜,趙晚做噩夢驚醒的時候,發現他其實是睜著眼睛的。
趙晚知道他心底的驕傲,假裝沒看見,繼續睡。
待趙駒的身體恢複了點,能坐起來後,他忽然開口說話了,“晚兒,能帶我到處走走嗎?你見多識廣,肯定去過很多好玩的地方。”
“見多識廣?皇叔真會說笑,你就說我不務正業得了。”趙晚笑的一臉的爛漫,趙駒也被她明亮的笑容感染了,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沒有說話。
一行人,就這樣,一輛馬車往前走,趙駒能站起來後,趙晚又買了一輛馬車,兩個人一路上遊山玩水,趙駒的心情漸漸的好了,體力也恢複了些,趙晚不敢離開,命人貼身保護他。
這一日,她出去買吃的,趙駒和侍從在樹林裏休息,等她回來的時候,聽到了一陣打鬥聲,趙晚一驚,抱緊食物就往樹林裏跑,看到有人想要殺趙駒,扔掉食物就衝了上去。
打了半天才發現,那個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那人也認出了她,“你為何要幫他?”
趙晚這才記起,這個人是西梁的九皇子,穆雲隆,他們在西梁的時候曾有過一麵之緣,頓時質問道:“你為何要殺我皇叔?”
穆雲隆冷聲道:“你可知他的屬下殺了多少西梁兒郎,我要為他們報仇,你為何不還手?”
“你給我滾!”趙晚猛的推開穆雲隆,她不會當眾說出趙駒武功盡失的消息,這樣會讓他的自尊心受不了,但要阻止穆雲隆,憑她跟侍衛,根本不可能,綜合一下,她隻能撒潑。
穆雲隆被她氣得不輕,“趙晚,你好歹也是一國公主,怎可如此荒唐?”
趙晚起身,“公主怎麼了,打不過你,還不允許我用自己的方式去保護我想保護的人了?”
被護衛擋住的趙駒,高大的身軀一僵,她想保護他?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主動說想要保護她,這個丫頭,真是
穆雲隆走了,趙晚跟往常一樣安置好趙駒,就要去自己的馬車睡覺,趙駒忽然叫住她,“晚兒,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趙晚頓住,“因為好玩。”
趙駒放下心來,躺下睡了。趙晚卻沒有直接上馬車,而是飛身到了旁邊的一棵大樹上,躺在上麵看星星,為什麼要那麼做?她也不知道,一開始隻是可憐他,現在好像變成了一種責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