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緊閉,周西樓領著人殺了過去,才將城門打開,趙曦等人跟西梁的將士彙合,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騷動,有人高呼,淮陽王府走水了!
趙晚忽然停下,衝了進去。
趙曦大驚,伸手去抓,沒抓住,“晚兒,回來!”
回答她的,隻是趙晚堅定的背影,悲壯又蒼涼,她是回去赴死的,為了趙駒,可是,她不懂,這種感情怎麼會發生在趙晚和趙駒的身上,他們是叔侄啊!
“晚兒——”
趙曦飛身去追,被她打了回來,“不要追過來,否則我恨你!”
皇後蕭玉含淚拉住趙曦,“讓她去吧,如果那是她想要的。”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這個女兒,看似飛揚跋扈,大大咧咧,其實心性比大多數人都要堅韌,認準的事情是一定要去做,而且必須做到的,她雖然不懂趙晚的初衷,卻知道,她寧願轟轟烈烈的死,也不願意渾渾噩噩的活。
淮陽王府的火燒的越來越旺,一個紫色的身影快速的穿了過去,大家還以為是眼花了,就沒在意,繼續救火。
趙晚衝進去的時候,屋子裏全是濃煙,趙駒靜靜的躺在那裏,像是沒了呼吸一般,趙晚顧不得責備他擅自做主,抱起他,大力的晃動著,“趙駒,你要是敢死,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咳咳”趙駒被咳醒,看到趙晚回來,立馬變了臉,“你走,誰讓你回來的,走!”
“我不走,除非我死!”趙晚一邊哭,一邊喊。
趙駒知道她的性子素來執拗,火勢越來越猛,隻能先將她帶出去再說,“走,再不走我們兩個都要死在這!”
趙晚破涕為笑,拖過一床棉被弄濕了裹住兩個人,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去,一直到沒有人追上來才停下。
趙晚看著雖然氣喘籲籲,卻麵色紅潤的趙駒,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你不是真的想死在那吧?”
趙駒歎了口氣,“之前真的有過這個念頭,轉念一想,我還不能死,皇兄的江山我還要幫他奪回來,而且,我還要更重要的人去保護。”
趙晚一下子淚流滿麵,她以為他不懂,原來,他都知道!
“可是,我聽你跟皇姐說,你在風信使的身上種了生死蠱”他沒事了,是不是代表,他們的對手,風信使也活著?
“他已經死了,我在他身上種的是死蠱,我身上的是活蠱,我一直不吃藥,就是想要活蠱受到刺激去激發死蠱,等到死蠱被激活後,我會有短暫的昏迷,也就是你們離開的那段時間,他死了,我才能活。”趙駒沒有跟趙曦說結果就是想看她的反應,她對他無意,他也就釋然了,經曆生死後,他才明白,錯過了一個人,不能再辜負另一個人了,從今往後,他的目光將追隨眼前的人。
趙晚撲到他的懷裏大哭,“皇叔,你嚇死我了,你的武功”
“已經恢複了。”
“那你還讓我用輕功帶著你跑?”
“我是考驗一下你的武功有沒有進步。”
趙晚:“”好吧,隻要他活著,一切都不重要了。
恢複武功的趙駒,很快將他的部將召集起來,發動了反擊,皇城保衛戰一打就打了半年多,終於將叛賊趕出了南蜀,趙氏皇族的分支也被流放。
南蜀經過這場內亂,消耗很大,好在三國無戰事,他們還有時間休養生息。
三國的平衡就此打亂,北魏的野心因為南蜀的沒落重新膨脹,這半年內,對西梁發動了無數次的攻擊,雖然沒有取勝,卻也對西梁造成了重創,北魏也沒討得半分的便宜。
戎族瞅準時機,派公主格桑和大皇子墨遊出使西梁,意欲跟西梁聯姻,這一舉動大大的刺激了北魏,北魏同樣派皇子羽無心出使戎族,一探虛實。
政治覺悟敏銳的,就知道這一舉動後麵,隱藏的暗波急流。
彼時,趙曦已經大腹便便,穆雲兮嚴令不準她出宮,隻能在宮裏散散心,周西樓跟著她回到西梁拒絕了穆雲兮的邀請,沒有在朝中任職,做了趙曦的帶刀護衛,趙曦曾找他談過,三品帶刀護衛太委屈他了,現在南蜀已經收複,趙駒登上了帝位,他若想回南蜀,她必不會阻攔。
周西樓沒有回南蜀,安靜的留在她的身邊做了帶刀護衛,穆雲兮每次看到他,心裏都不痛快,更確切的說,他是看到任何對趙曦有好感的男子都不痛快。
偏生趙曦對周西樓特別看重,他也隻能當做沒看到。
戎族公主和皇子很快到了汴京,消息傳來,趙曦很好奇穆雲兮如何拒絕戎族的聯姻。說來奇怪,她離開西梁的時候,隱隱聽到風聲說文武百官推舉中書令的千金入宮為妃,回來時卻得到消息,說中書令的千金暴病而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