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還是在心疼他。”
跟他實在是無法交流了,“你還是喝你的酒吧!”
“好。”他當真回了句,抱起酒瓶就開始往下灌酒。
他喝的又快又多,在她麵前他醉過多少次她都數不清了,還聽說有兩次他醉了後引發了胃炎在他二哥家躺了好久,他的胃明明就壞了,為什麼他就是非要這樣?想讓她同情,想讓她心疼嗎?
最後實在看不下去了,夏小綿刷的站起來走到他麵前,一把搶過他懷裏的酒,“夜子言你有意思嗎?虐別人,虐我,又虐你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有病!不虐人不自虐你就心裏不舒坦是不是!”
“是,我就是有病。”他抬眸看她,“我病的不清,快要瘋了。”
“我看你已經瘋了!”將酒用力摔到後麵好遠的距離,聽著砰的一大聲,放哨的人都嚇到了,默默的又退後了好幾步,把大院子留給爭吵的小兩口,順帶吐槽老大兩句,讓他總是說他們沒出息,妻管嚴,老大才是名副其實的妻管嚴,看他被吼的一愣一愣的樣子,笑死他們了。
夜子言是真被夏小綿吼愣了,“你發什麼火,莫名其妙。”
“我踏馬也不知道我在發什麼莫名其妙的火!但我就是不爽你夜子言!明明所有的事情都是你做的,到頭來你還弄的跟我的錯似的!還弄的跟是我傷了你似的!明明傷人的從來都是你!”
“你難道沒傷我嗎?”帶著酒味的聲音,像是衝她撒嬌般,“綿綿,你傷的我還不夠多嗎,我的心千穿百孔,都是你戳的,好疼,你摸摸看。”
他去拉她的手,被她用力甩開,“嗬嗬,千穿百孔?夜子言你也好意思說這句話嗎?到底是誰被誰傷的千穿百孔?你對我做的那些事情你全部否定,到頭來全部變成我的錯了是嗎?是我自願離開家的嗎?是我自願來到這種破城市的嗎!”
到最後她幾乎是大吼了起來,“夜子言,別惺惺作態把你自己當作受害人!到底誰才是受害人!到底誰才是!”
“綿綿,對不起,我”他去抱她,她用力推開他,他退後了幾步,重新跌坐在凳子上,“三年前把你趕出去是我做過的最後悔一件事,如果我哪怕把你留在身邊,或許你也不會那麼恨我的,對嗎?隻怪我當初”
“隻怪你當初一心隻是想得到我,根本對我沒有半點感情,隻是男人爭強好勝的占有欲,還是說完全就是為了你那個乖巧的妹妹!”
“綿綿!”他聲音一重,“以後我們吵架,你怎麼罵我都可以,能不能別帶上她?”
“哈!”夏小綿被氣的一口氣沒上來,抓過他擺在旁邊的酒也喝了起來。
夜子言看著她,沒有阻止她,也與她一樣,拿了瓶酒徑自仰著脖子的喝。
“橫在我們之間的到底是什麼?到底是什麼?”有些醉了,他靠在樹幹上望著天,呢喃著問,“為什麼你就不能哪怕把我放進你心中一點點,哪怕一點點?你為什麼不想想,我為什麼要買醉,我為什麼要折磨自己,我為什麼要糾纏著你不放手?難道你還是覺得我對你隻是玩玩的態度嗎,綿綿?”
夏小綿一滯,看著眼前醉了的英俊男人,他對她的態度,真的隻是玩玩嗎?
一個是想醉的人,一個是不想醉的人,夜很漫長,夜子言靠著樹幹,夏小綿就在旁邊石凳上,男人喝酒望天,夏小綿沒喝,也與他一同望著天空,沒人說話,夜晚寂寥無聲,隻有彼此。
因為愛上一個人,才會變得暴躁衝動幼稚智商為負,才把自己放低放低到塵埃裏,在塵埃裏盛開出花,這朵花才叫做,愛情。
夏小綿偷偷偏頭看了一眼旁邊的男人,男人靠在樹幹上望著天微微眯著眼睛,似是醉了,細碎的星灑在他眸子裏,他的眸仿佛落了星光在其中,又鋪著一層看不清的迷霧。
似乎感覺到她的目光,他閉上眼,緋色的薄唇輕聲呢喃,“綿綿”
安靜的夜裏,這般呼喚,溫柔的化了冰冷。
她仿佛也跟著醉了,漸漸的有些看不清他了,她反反複複的在想,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如果喜歡,為什麼要強占她又趕走她,害她一個人在外流離失所三年,不相信她,傷害她的朋友,總是做霸權又沒有道理的事。可如果不喜歡她,為什麼喝醉了喚她的名字,睡夢中喚她的名字,見到她和異性在一起會暴躁的眼紅,經常貼著她,在她麵前像個孩子一樣,又幼稚又愛撒嬌,沒有安全感,整天纏著她讓她說他的名字,這些難道不是喜歡她的表現嗎?
她不懂了,她真的不懂了。
他睡了過去,漸漸傳出平穩的呼吸聲,在這樣的地方也能睡著,她也是佩服,歎了口氣,望向天空。
有片樹葉從掉了下來,落在她頭發上,她從頭發上把樹葉拿下來,餘光無意間瞥見了樹上有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