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沒錯,我是清楚,既清楚藥物病毒的危害,也清楚軍方一旦幹涉的案子,絕對是非常的大案子,背後涉及到的往往是國際問題,一個處理不好,容易引發不必要的爭亂。
上官這是一語雙關,這一句“嚴重性”我懂。
“這次,他是追著你過來的,他說他還欠你一聲對不起,欠你一個解釋。”上官說著,目光在我臉上掃了一下,“也欠你一個該有的交代。”
“所以,這次是意外。”我喃喃的說,“這次的事件純屬巧合,他是專程來找我的。”他現在這樣,是我間接造成的。
如果我不來冰城,如果我不進山……
“當然。”上官淡淡的說:“雖然這夥武裝分子是要跨境,但說句毫不猖狂的話,這幾個人,還用不著他堂堂直屬特戰隊的隊長來解決,如果不是為了救人質出現意外,那些人根本傷不了他。”
我默默的低下頭,心裏說不出來的滋味。上官說的對,就算是軍隊出麵,也是當地的駐軍。
直屬大隊,如雷貫耳,我直到那意味著什麼,更知道他們神話一般的存在。
傳說中,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傳說中,他們是一隻神秘的力量,傳說中,他們總是在黑暗中守衛祖國的安危……
可我從來沒有想到,伊墨居然就是這隻神秘力量的負責人。
後來才知道,這夥武裝分子是某組織的在逃人員,從南疆那邊逃過來的,準備從北疆跨境,但是陰差陽錯的進了山,邊防線那邊守得嚴,根本出不去。而劫持遊客,純屬是泄憤行為,他們的組織本身就是燒殺搶掠,製造混亂,沒什麼人性可言。
從早上,一直等到下午,手術室的門終於打開了。
我幾乎是第一時間奔了過去,卻並沒有看到他,隻有一個醫生走了出來。
“伊墨呢?”我渾身打了個哆嗦,差一點摔倒在地上。
“別擔心。”醫生摘下口罩,重重的輸了一口氣,“傷者頭部的彈片已經取出來了,不幸中的萬幸,但現在還沒過危險期,已經走特殊通道進了ICU監護。我要說的是,你們還是要有個心裏準備,能不能熬過去,就看今晚。”
我是個法醫,醫生這種話我很明白,這不是說伊墨能不能活下來還是未知數嗎。
我向後退了一步,一個趔趄,上官伸手扶住我,“他會沒事的!”
我默了默,猛地推開他,朝著ICU監護室跑去。
“伊墨,你不能說話不算話,你還欠我那麼多解釋,欠我和兒子一個交代。當初,你說你會負責,可卻消失了四年,如今你以這樣的方式回來。
我什麼都不問了,什麼都不管了,隻要你好好的活過來,隻要你活著……”
一口氣衝到ICU的門口,隔著那扇玻璃窗,看著裏麵安靜的毫無生氣的人,我的心口揪痛的快要窒息。
這一刻,我的腦海裏全都是他曾經對我的好,他跟小諾一起的歡笑,他對我耍流氓的痞氣。他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我腦海中那麼的深刻。
這一晚,是我生命中最難熬的一個夜晚,站在ICU的門外,幾次看著醫護人員匆忙的出出進進,卻幫不上一點忙。
隻能無助的在心中祈禱,默念著平安!
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醫生終於宣布,伊墨脫了了危險。
那一瞬間,我如釋重負,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手上還輸著液。但另一隻手,被握著。
我有一瞬間的恍惚,偏頭看去,見伊墨睜著兩隻眼睛看我。
“你……”
“怎麼那麼傻?”
我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聽他語帶責備的說道。聲音很輕,卻並不多麼虛弱。
我嘴唇顫動,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隻看著他,無聲的落淚。
“傻!”他輕啟薄唇,拉著我的手動了動,示意我靠過去。
此時的我不疑有他,以為他有什麼話要說,便側身湊了過去,卻不想,他握著我的手忽的鬆開,轉而勾住另外我的脖子,然後,一張有些幹涸的薄唇緊緊的貼上了我的。
我瞪大眼睛,驚愕的看著他。唇上的動作很溫柔,但卻很饑渴一般。
“傻姑娘。”好半天,他放開我,食指撫摸我的被他吸吮的有些紅腫的唇瓣,目光繾綣的看著我,“不聽話。”
“為什麼一定要聽你的話。”他是在怪我又返回去找他。
“因為,你是我的女人。”他說。
這句話,他常跟我說,但是此刻再次從他嘴裏聽到這句話,真的是恍如隔世。我鼻子一酸,差一點又哭出來,急忙撇過頭,穩定了下情緒。
“你什麼時候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