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已經跳出了地平線,今天的天氣特別好。
詢問室內的氣氛非常的壓抑,初五睜著通紅的眼睛盯著門口,鼻子裏喘著粗氣。
一晚上在期待、希望、絕望中徘徊,讓他的神經一直都是處在一種高度緊張的狀態嗎,此時的他已經非常的疲憊,隻要閉上眼睛他就可以睡個天昏地暗。
但是他不敢睡,也不願意去睡。本來他對大嬸的孫子丟了這件事隻是抱著一種惋惜、同情的心態,但經過一晚上在這種氣氛的感染下,已經讓他十分的壓抑,恨不得馬上就把那個孩子找到。
初五是如此,那大嬸更是不堪。雙眼已經哭的紅腫,隻剩下最後一點縫,勉強可以看清楚眼前的景物。聲音已經沙啞,全身無力,隻需要微微一碰,她就會摔倒在地上。
大嬸坐在離房門最近的椅子上,雙眼呆滯,如同木偶。
我把兩人的狀況都看在了眼裏,輕輕的歎息了一聲。
我的一聲歎息,如同銅鍾撞響,喚醒了兩人的神智,目光都落在了我的身上。
“到現在還沒有消息,這是好事。”我沉默了一會,說道。
“沒有消息,就有希望。”我又接著說道。
“小七,你有幾成把握?”初五問我。
“我本不應該插手這件事。推測出那小孩的方向已是我最大的能力,剩下的就要看天了。”我說道。
“哎。”初五歎息了一聲,充滿了無奈,眨了眨幹澀的雙眼。
大嬸的眼睛稍微轉動了一下,沒有說話,還是如剛才那般呆滯。
“小道長,我那孫子還在人世間嗎?”又過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傳回來,大嬸出聲問道。聲音幹澀,如同兩張草紙在摩擦。
“總會有希望的。”我答道,是否還在人世,我也不知道。
大嬸抬頭望了望我,嘴唇哆嗦了兩下,最終沒有說話。
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是初五的電話,梁思琪打過來的。初五看了一眼沒有接,鈴聲一直響了大概一分鍾,電話那頭最後無奈的掛斷了。
“有人來了。”我說道,望著某一個方向,站了起來。
“有消息了。”初五也看到了外麵的動靜,聲音有些急切,站起身來向外走了幾步。
大嬸更是不堪,踉蹌的起身,掙紮的來到門口,雙手用力的扶著房門,努力的睜大眼睛向門外張望。
之前問話的那個警察快速的從遠處跑了過來,步伐跑的非常的急切,因為劇烈運動缺氧血液都上湧到了臉上來了。
“快,快去醫院,你的孫子找到了。”那個警察還沒有跑到近前就大聲的呼喊,一口氣還沒有喘順用力的咳嗽了起來。
大嬸眼前一黑,腦袋裏嗡嗡作響,刷的一下就癱倒在了地上。
“你孫子沒事,你快去醫院看看吧。”那個警察跑到近前,把大嬸扶了起來,說道。
大嬸鼻子酸澀,眼淚流了出來,大叫一聲,快速跑了出去。
“沒事了。”我在初五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說道,重重的鬆了一口氣。
“沒事了,沒事了。”初五喃喃自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