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天晚上事發也太突然了。
在那種情況下,誰還能保持冷靜啊!
“你餓不餓?”見她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崩潰,沈湛好笑,“吃東西嗎?”
沈稚子縮成團,鵪鶉似的搖頭。
她好心塞,吃不下。
“我其實很好奇,特別很想采訪一下你們兩個。”沈湛在她身旁坐下,笑意飛揚,“怎麼才能把彼此搞得這麼慘,宛如在演苦情劇?”
昨天他睡到後半夜,聽見動靜爬起來時,一推門,就看見沈稚子被靳餘生抱在懷裏,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的小堂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頭發淩亂,衣服半濕半幹,血從額角流下來,跟滿臉淚痕交織在一起。
要多慘有多慘。
最可怕的是靳餘生。
他就像是被召喚了第二人格,以一種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架勢,愣是用他移位骨折的胳膊,一路把她抱進了醫院。
他在旁邊圍觀了全程,目瞪口呆,感天動地。
沈稚子嗬嗬:“天知道,我一開始隻是想跟他談談人生。”
結果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他的表情,委屈像潮水一樣湧出來。
怎麼都憋不住。
但是……“怎麼沒看見我爸媽?”
“嬸嬸回家幫你拿換洗衣物,叔叔去齊家罵人了。”
“……”
所以那不是她的幻覺,齊爸爸昨晚確實勃然大怒,響亮地罵了很久的髒話。
說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放過齊越。
思緒轉一圈,沈稚子舔舔唇:“我這輸液,輸的是什麼?”
“消炎藥。”沈湛答,“你昨晚有點發燒。”
“不輸了,我現在好得很。”說著,她爬起來,按鈴打算叫護士來拔針,“幫我叫個車,我也去齊家。我去跟齊越的爸爸分享一下,他的寶貝兒子,交了群什麼朋友。”
齊越性子綿軟,家裏其實是從政的。齊爸爸有鐵腕,為人磊落正直,她必須讓他體會一下,問題的嚴重性。
按照他爸爸的性格……
應該能打得他一個月下不了地。
“更重要的是……”她掏出鏡子,扒拉一下劉海,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憔悴一些。
“我得趁著這一次,去向齊叔叔要一個人情。”
“萬一以後靳餘生情難自禁,做出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她想到昨晚他說的話,絕望地沉默了一陣,認真道,“讓他法外開恩,盡量少判兩年。”
***
歡愉背後,必有懲罰。
——這是靳餘生十八年來悟出的,唯一的人生道理。
手術不是全麻,他從始至終都很清醒。骨科宛如施工隊,護工推著他出手術室,走廊上飄滿電鑽聲。
他特地繞路,到走廊末端的病房看了一眼。
單人病房小而安靜,輸液架上的液體還剩三分之一,床上沒有人,被子團成空蕩蕩的窩,小幾上還放著沒有拆開的粥和點心。
……她走了。
他垂下眼,按亮手機屏幕。
消息欄有一條未讀。
他微怔,立刻點開。
——[我回去給你們拿換洗的衣物,順路煲個湯。你做完手術之後別亂跑,乖一點呀,我晚飯前回來看你。^^]
可是,昨天晚上事發也太突然了。
在那種情況下,誰還能保持冷靜啊!
“你餓不餓?”見她臉上的表情從茫然到崩潰,沈湛好笑,“吃東西嗎?”
沈稚子縮成團,鵪鶉似的搖頭。
她好心塞,吃不下。
“我其實很好奇,特別很想采訪一下你們兩個。”沈湛在她身旁坐下,笑意飛揚,“怎麼才能把彼此搞得這麼慘,宛如在演苦情劇?”
昨天他睡到後半夜,聽見動靜爬起來時,一推門,就看見沈稚子被靳餘生抱在懷裏,已經陷入了昏迷。他的小堂妹雙眼緊閉、麵色蒼白,頭發淩亂,衣服半濕半幹,血從額角流下來,跟滿臉淚痕交織在一起。
要多慘有多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