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辰朔的眉心微微一攢,輕聲的問道,“芊芊,你現在好多些吧?”
“表哥……嗚嗚……”未語先哭,還哭的梨花帶雨,“表哥……”
夜辰朔攢著的眉頭越皺越深,唇瓣緊抿成一條直線,“芊芊,別哭了……”
明明是安慰的話語,可被夜辰朔說的倒是隱隱帶上了一絲的不耐煩。柳芊芊也明顯的覺察出來他話裏的語氣,抽抽噎噎了好一番,這才止住眼淚,輕道,“表哥,讓你操心了。我沒有什麼事情,剛才也隻是站著,突然頭暈目眩,眼前一黑,就站不穩了。”說著話,她那哭紅的眼珠則是定定的望著方楚楚。
看到方楚楚都到了這種關頭,她還是一副無驚無懼的模樣。她心裏暗呸了句,暗自罵了句“狐狸精”。
春苗憋的好難受,見柳芊芊清醒過來了,她覺得自己又有後台可靠了。又指著柳芊芊額頭上被磕出來的小包包,哭的歇斯底裏,“姑娘……你頭上的包包……姑娘……王爺來了,您可以把您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王爺一定會為您主持公道的……姑娘……”
祁鄖實在是看不慣這主仆倆這哭天搶地的作風,輕輕啟唇對夜辰朔道,“還是先把人送回去吧,在這裏哭等下被王府的其他人看到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夜辰朔微歎了口氣,小心翼翼的抱起柳芊芊,便快速的要往鬆濤居奔去。隻是剛跑了一小段路,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頓住腳步,回過頭用冰冷幽邃的眼睛盯著依舊站在原地的方楚楚看。
方楚楚微微挺直了腰,揚起下巴,直迎上他的目光。
而旁邊的倚蘭卻是緊張的扯了扯方楚楚的袖子,好似想要提醒她趁著夜辰朔回頭的這個機會,解釋下剛才的事情,說不定事情還有什麼轉機。
方楚楚回過頭對倚蘭彎了彎嘴角,感謝她在這個時候還能為她著想。
夜辰朔見方楚楚沒有什麼反應,歎了口氣,“楚楚,你也跟著過來吧。”
“是!”方楚楚冷漠疏離的答道,然後由著倚蘭的攙扶往鬆濤居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祁鄖特地緩下腳步等她,壓低聲音道,“找個機會解釋下吧,不然等下柳芊芊還不知道要添油加醋說你什麼話呢。”
方楚楚袖下的拳頭緊緊的握起,也壓低聲音道,“你能看清的事物,他會看不清?隻不過是他心裏不願看清罷了。既然他不信我,那我就算認真的同他解釋,結果還是一樣。”
暮色黯淡,殘陽如血。
祁鄖挑著眉看著走在身邊的人,此時她的臉上罩著淡淡的橘光,刺人眼眸如夢似幻,好不真實,有種驚心動魄的美。
他心裏陡然湧起一陣悲涼,眼前一下子跳出“為虎作倀”這四個大字。
輕撫著胸口,祁鄖有些難過的低下頭,垂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這幾天,因她懷孕的事情。
他一直不敢麵對她。
有時候做夢還能清醒的夢到花朝夜她在煙花下綻開的笑容。
可是下一刻,他總會從夢中驚醒。
他有愧於她,也不敢想象如果讓她知道了自己懷孕的事情後,她的反應。
一行人到了鬆濤居,柳芊芊早就被夜辰說抱到床上了,夜辰朔又彎腰幫她脫掉鞋襪,蓋好被子,掖好被角,這才輕聲的安慰道,“好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看看。”
這是要去處置方楚楚了。柳芊芊又哪裏肯錯過這場好戲,馬上便掏出手帕,抽抽搭搭的靠在夜辰朔的身上,軟綿綿道,“表哥,你上次說過的不讓方楚楚那女人再在我身邊出現的,今天這女人卻故意出現在花園裏……春苗是我的人,那方楚楚的侍女打了春苗,就是在打我的臉,而且方楚楚她……她還……表哥……她現在不是已經懷孕了嗎,什麼時候把她的孩子流下來做藥引啊……我都快被欺負的喘不過氣來……”
夜辰朔覺得自己的表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眼淚。而且那眼淚哭的,讓他心情分外的沉重。
當時他雖然也在場,但因是半途去的,不知道前因,隻看到她們兩撥人在吵鬧。再加上當時視線被阻隔的關係,他也沒有看到方楚楚推了人。
一切隻能憑倆方人的言辭來推到誰說的是真話,誰在說假話。
不過看到自己表妹額頭上那青亮的包包,他有些緘默了。
他知道她的身子從小就不好,剛才摔的那一跤,肯定是很難受的。
唉,畢竟同他一起長大的表妹。他實在是不能把她揣度的多麼的惡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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