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在黑暗中摸索出我的內褲，和睡衣穿上，按開了台燈。
“這有什麼可對不起的，你情我願罷了。”李雪也穿上了衣服
終於覺得沒那麼尷尬了，至少我可以下床了。
“說真的，你為什麼還不結婚啊？”李雪整理著頭發說道
我沒有很快的回答她，那個時候，我回答不上來，因為自從張寧漪結婚後，我有一段時間很清楚自己要什麼，現在我不知道了，不知道為什麼還在奮鬥，為什麼還在當自己想要成為的救世主，不知道為什麼還是一個人,更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給自己一個家，讓自己安頓下來。
“沒有找到對的人吧。”我說著這冠冕堂皇的話，這句話很萬能不是嗎。我走向了窗戶，輕輕地把窗簾拉開，看著那很熟悉，又很陌生的漆黑的城市，有路燈在點綴，不會顯得太不近人情。
“現在呢？”李雪走進我，張開那雙臂，從背後抱住我。
我沒有想到，我們可以這麼自然，也許李雪這方麵很在行。
“我愛你，但還……”我說道，轉身抱住她，在她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說道。
“但是什麼……”李雪看著我，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告訴我她的決心。
“我怕……”我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已經三十多了，我不能再管別人的評論了，我是時候好好的當一個媽媽了，我已經失去太多了。”李雪說著，已經從我的懷抱中抽了出來。
“好，你不怕，我怕什麼。”我拉著她的手。
李雪笑了，笑得很真實，我看著她，她的眼角已經出現了些許歲月來過的痕跡，我又一次抱住了她，我親了她的頭發，眼神又被一根銀發吸引住了，我意識到，她說的對，她不再是年輕的了，她也快奔四了，即使我給她再好的護理，也擺脫不了時間的約束，我們都一樣，我這麼摟著她，她也看向了窗外，我看著看著，窗戶上浮現出我的影子，老的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那年我們剛創業，我穿著很不合適的西服，一本正經的照著鏡子，那是我穿著西服在老武，秉軒麵前晃來晃去，他們說我除了腿有點短，還挺像個老總的，我們那時候愛一起照鏡子，有人說我們是自戀，他們錯了，我們想讓那時的我們記住，我們彼此的樣子，我們年輕，意氣風發的樣子，生怕走著走著，忙著忙著，就會忘記為什麼出發，和出發時的樣子。想著想著窗戶上的那個老人又進入了我的腦海，我試著做一些年輕，瘋狂的事告訴自己我還年輕，但是沒什麼用。我們都輸給了時間，熬不了夜了，也很少喝酒了，不去夜店鬼混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酒櫃已經換成了放一些文玩把件，沙發前的茶幾上也擺上了高大上的茶具，同事送我的也不再是什麼好酒，更多讓我注意身體了，這麼一想，老武走後，我和秉軒的關係越來越淡了，出了工作上的交集，私下好像也沒太多一起聊天的時候，我知道是我的原因……
“我是不是欠你一個正式的求婚，和一場婚禮？”我問李雪的時候，已經眼眶濕潤了，不知道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