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章 生或死(1 / 2)

我一隻手抓著他,一隻手抓著崖壁,可是這斷崖都是碎石,那塊碎石一頓下沉,我驚心的一叫,死命的抓著。

安東卻是意識不斷模糊,“顏嬌,我恐怕是不行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我能挺這麼久,已經,已經。”

他逐漸意識在模糊,不斷有血嘔出來,眼前變得迷離。

“安東,你不會有事的,案子結了,我們終於能在一起了,你還有秘密沒告訴我呢,不是嗎?你和我說話啊,不要睡覺。木蘭木蘭,江心江心,人都死哪去了?”

我絕望的大叫著。

“你別睡啊,安東,安東。”

他手上的血和我手上的汗越來越滑,我手腕受傷已經不夠力氣抓他的手了,“安東你抓著我啊,我抓不住你了,安東。”

可是他的意識不斷模糊強打精神和我說話,“顏嬌,你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我記得我記得啊,你那時候帥死了,當時我就想怎麼會有這麼帥又這麼臭屁的人,你表麵裝得剛強,實際上很脆弱的,你打雷都害怕,我當時嘲笑死你了,你知道嗎。

還有啊之前你總是試探我,我可都在小本本上記著呢,以後都要討回來的,以後你娶了我可有罪受了,天天都要跪洗衣板遙控器方便麵的。”

我一邊流淚一邊說著,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隻有不斷地說話才能緩解這冬夜的寒冷和失去安東的恐懼。

安東聲音越來越小,“誰說,誰說我,我要娶你了。”

我聽著他的聲音知道他要不行了,手上滑膩,他的手在我手裏不斷往下滑,可安東已經不能反手抓住我了,我絕望的大哭著,“你不娶我還想娶誰啊,我告訴你啊,我這輩子非你不嫁賴上你了,你別想跑,你得對我負責。安東,求你了,別睡好麼?”

我大喊著,為什麼還沒來,為什麼還沒有人來,我從未知道時間這麼漫長,漫長到可以撕心裂肺。

“對不起,顏嬌,如果,如果,有機會,我,我一定回來,娶你。”

最後他徹底失去意識手腕在我手中滑落,我大叫著,“不,安東安東,安東。”

聲音在山穀裏回響著,震的我耳朵轟鳴,抓著他的那隻手已經失去知覺,他怎麼就這麼輕易的在我手中劃走了,安東,安東,安東。

我也要抓不住懸崖了,在我掉下去的前一刻,江心一把抓住我,“嬌爺。”

我大哭著,“你們怎麼才來啊,快,快叫人下去找安東,安東掉下去了,快啊。”

“嬌爺你需要馬上處理傷口,你的手腕流血,在不包紮會死的。”、我不記得我自己是怎麼被救上來的了,不記得怎麼送上了車,也不記得我是怎麼暈過去的,我隻知道,我睡了一天一夜,醒來第一句話就是問安東,可是所有人都在對我搖頭,懸崖下的急流太快,他們順著河流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安東和雲聰。

我每天都去警局聽消息,突然變成了一個祥林嫂,不斷問著江心,問著木蘭,找到沒有,可是答案永遠是他們歉意的搖頭。

別人都說安東已經死了,可我就是不信,屍體都沒找到,怎麼就能判斷死了呢,我當初不也掉到護城河了,我不也沒死嗎?

如果一個人真死了,一定會留下痕跡的不是嗎?

我開始了一段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後來回想我都不知道那段日子是如何過的,那個幾乎是我生命的男人,一點消息都沒有,全世界都在說他已經死了。

我每天什麼都不做,隻是抱著手機躺在床上。

江心看著我心疼,有時候半夜坐在我床邊,我會問她哭什麼,她搖頭直說看到我這樣子難過。

然而日子不會隨著我的難過而停息,轉眼就是三月了,雖未春暖花開卻已萬物複蘇。

很多事情也該塵埃落定了。

首先是君逸,自從那天之後我就沒見過他,我每次問江心君逸人呢,傷的怎麼樣,江心都錯開我的目光。

後來還是我問阿西,他才說的,說那天江心接完我第二個電話後就特別擔心,再打我電話也打不通了,可卻打通了君逸的電話,後者說在外見朋友,敏-感的江心察覺了不對,就正好利用地下室關係網,查到了我的蹤跡,和阿西騎著摩托車找過來。

我聽到這裏隱約明白了什麼,阿西歎了口氣,“那天安少出事,你被抬回來,江心在病房外和君逸大吵了一架,我們想去勸也不讓靠近,最後,君逸就再也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