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她拉長了臉。
當著季新蘭的麵前將雙手環抱在了胸前,她用腳尖撥著地上的碎片,咬牙切齒的道:“媽,你看到夏星的戰利品了吧?你捫心自問,爸跟我們逛街,他有這麼爽快的時候嗎?”
說到這的時候,她的語氣一頓。
隨即,她把腳邊的碎片踹進了床底,瞳仁裏劃過了一道陰鷙的神色,“這才多久?夏星的地位已經完全取代我們了!”
夏利民對夏星的在意程度,季新蘭當然是知道的。
事實上,她早就已經覺察到了深深的危機感。
但現在這個時候,她們除了以不變應萬變之外,還能夠做什麼?
“熙悅。”她壓製著心裏的情緒,放輕了聲音的勸道:“你爸覺得虧欠了夏星很多,自然想要彌補她。這些都隻是小事而已,現在最重要的是……”
季新蘭的話還沒有說完,夏熙悅就譏誚的打斷了她。
“媽,你真的覺得這些隻是小事而已嗎?”夏熙悅用力的將緋紅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她向後倒退了一步,眉目疏淡的迎上了季新蘭的目光。
她用手朝門口的方向一指,拉長了語調,“你看到夏星買了多少東西嗎?我看到了一袋首飾的包裝,那裏少說也要幾十萬吧。”
頓了下,她深吸著氣,一字一句的衝著季新蘭道:“你還記得爸答應給我多少錢當嫁妝嗎?”
一百萬?
她的嫁妝居然跟夏星消費一次的價值畫上了等號。
這難道不是一件可笑的事情嗎?
夏熙悅的胸腔裏躥著一團的怒火。
她的鼻翼一下一下的掀動著,生氣得快要爆炸了。
夏熙悅在生氣什麼,季新蘭的心裏是有數的。
事實上,不止是夏熙悅的心裏意難平,就連她也一樣。
但現在這個時候,要是她們跟夏利民對著來的吧?
除了能夠換一個被掃地出門的下場,還能夠有什麼?
真到了她們落魄的時候,豈不是如了夏星的意了嗎?
“熙悅。”她上前了一步,輕輕的握住了夏熙悅的手,溫聲細語的道:“嫁妝的事情,我會再跟你爸商量的,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夏熙悅已經不耐煩的將手抽了回去。
“夠了!夠了!”紅著眼睛的夏熙悅用力甩著手,她輕彎著身子,踉踉蹌蹌的往後倒退了兩步,“你不要再跟我說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了!我告訴你,要是你的話真是的對的,夏星就不會登堂入室了!”
“我們……”細碎的眼淚掛在她的眼睫毛上,搖搖欲墜的。
她回來的用手指在兩人的中間指著,用滿是鼻音的聲音輕笑著,“要是真的有用的話,我們兩個人根本就不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她的話就像是一把把匕首刺進了季新蘭的心裏,鮮血淋漓之中,心痛得快要窒息了。
“啪”的一聲,季新蘭痛心疾首的將一巴掌甩在了夏熙悅的臉上。
“你以為隻有你在忍耐嗎?”眼淚不斷的在眼眶裏打轉,季新蘭一下一下的將握成拳頭的手捶向了胸口,“麵對夏星時候,我要比你承受更多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