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才閉上眼睛沒有多久，滿頭大汗的雲素素就驚醒的豎起了身子。
她驚恐的瞠圓了眼睛，一隻手抵在胸口上，不住的喘、息著。
見狀，坐在病床旁的杭子燁眸色一轉。
“你睡醒了？”他麵無表情的抽了一張紙巾遞到雲素素的麵前，語氣淡得沒有任何起伏，“時間差不多了，你該給方寧打電話了。”
自從事情被揭穿之後，杭子燁的態度已經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看著男人神情淡漠的好像事事不關心的樣子，雲素素的心髒微抽了下。
她輕垂著眸，心裏很不是滋味的吸了吸鼻子，“子燁，你一定要對我這麼冷淡嗎？我……”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冷著聲音的杭子燁直接打斷了，“不要說其他的廢話了！時間差不多了，立刻給方寧打電話吧。”
杭子燁對待其他人一直都很冷淡，隻有當著熟悉的人才會展露出真實的情緒。
曾經，雲素素也算得上是他能夠談徹心扉的人。
但現在……
雲素素的心裏清楚，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多事情都不一樣了。
“子燁。”她眼淚簌簌的咬著唇，垂頭喪氣的哽咽著聲音，“這一次的事情，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都不理我？”
對於雲素素的所作所為，杭子燁是失望透頂的。
最近幾天，什麼都沒有說的他憋了一肚子的火氣。
現在雲素素執意要提起這件事情，他隱忍了許久的怒氣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雲素素，你說你是逼不得已的？”杭子燁冷笑的揮了下手，一把將床頭櫃上的水壺掃到了地上。
“砰”的一聲，水壺落地的瞬間，玻璃四下飛濺。
“你知不知道夏星死了？”說到這裏，他輕哼著用手攥住了雲素素的下巴，“你所謂的逼不得已害死了墨霆的未婚妻！”
“什麼未婚妻？”似是被說中了心事的雲素素猛地揮開了他的手，“夏星究竟有哪裏配得上墨霆的？”
頓了下，雲素素扯著唇，怒極反笑的喃喃著，“現在夏星死了不是正好嗎？墨霆一定會知道，這個世界上對他最好的女人究竟是誰？”
聞言，杭子燁輕搖著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裏帶著說不出來的失望。
“素素，你對墨霆的心意，我們都知道。”停頓了幾秒，他斂著瞳仁裏的光芒，“感情的事情是不可以勉強的！你做出這樣的事情，現在已經跟墨霆站在對立麵了！你覺得墨霆可能會接受你嗎？”
“你接受，那又怎麼樣？”雲素素緩緩的仰起了頭，與此同時，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反正事情都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大不了，就讓我給夏星陪葬吧。”
聽到這裏，杭子燁已經有些聽不下去了。
“你真的是沒救了。”他用力的在腿上拍了下，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朝雲素素看了一眼，動作裏帶著氣憤的轉身側向了一旁。
此時，雲素素的眼眶裏已經噙滿了眼淚。
她深深的汲了一口，開口的聲音裏滿是沙啞的道：“今天讓我打電話跟方寧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