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笑著壓低的聲音,用手指朝著門口的方向一指,淡淡的來了一句,“要是我們辜負了老太太的心血,你覺得她繞得了我們嗎?”
說到心血兩個字的時候,他尤為加重了音調。
夏星愣住了,心裏有些不痛快,但卻無從辯駁。
“你說話注意一點。”心裏不得勁的將一腔火氣全都發泄在了男人的身上,“你是你,我是我,誰跟你是我們了。”
話音未落,動作幅度太大的她往後一仰,“噗通”一聲的摔在了地上。
她痛得齜牙咧嘴,五官都已經皺成了一團。
“嘶。”她長吸了一口氣,小臉泛白。
此時,坐在床上的男人毫不客氣的放聲大笑了起來。
“你……”他笑得打了一個嗝,雙目微合的揚了揚臉,模樣狡黠至極的問道:“怎麼樣?沒有把脖子摔斷吧?”
這是夏星第一次看到眼前的男人笑得這樣開懷,隻覺得周圍的所有全都被隱沒了,天地之間,隻剩下這爽朗至極的笑聲。
平日裏,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不笑。
隻是現在回想起,那笑要麼是冷笑,要麼是譏笑。
就算偶爾有真心的時候,那笑意也是凝結在表麵,永遠不達眼底深處,讓風輕輕一吹就散了。
然而此時,原本深邃無波的雙眸因為笑意染上了溫度,讓他整個人都變得溫潤了起來……
“多謝關心,我沒事!”她的心裏早就已經波瀾四起了,可是回答男人問題的時候,她還是一臉惡狠狠的。
話畢,她一頭鑽進了被子裏,就像是蝦米一般得將身子蜷縮成了一團。
夏家。
喝得微醺的夏利民搖搖晃晃的回了家。
客廳裏的燈光明亮得有些刺眼,空氣裏還帶著淡淡的玫瑰香氣。
對於玫瑰味過敏的夏利民用手捏著鼻子的打了一個噴嚏,嫌棄的蹙起了眉,“誰讓你們在家裏放玫瑰花的?”
聞言,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裏修指甲的季新蘭緩緩轉過頭。
看著夏利民不斷用手指輕揉著鼻尖,她不由得輕哼了一聲,慢慢悠悠的道:“知道你對玫瑰花過敏,我們哪裏敢在家裏插?”
她側身看了男人一眼,似笑非笑的轉開了話題,“不過這是熙悅的追求者特意送到家裏的,我們多少還是要插起來表示一下的。”
季新蘭嘴角帶笑,話裏有話。
溫翎那邊一直都沒有消息,季新蘭早就已經急了。
她弄出這麼一出,分明就是在提醒。
轉念想到溫翎的話,夏利民是心虛的。
但一想到那邊允諾的好處,他瞬間硬下了心腸。
“以後不要再讓熙悅跟那些亂七八糟的人來往了,聽到沒?”他打了一個酒嗝,搖搖晃晃的走到一旁的獨立沙發椅上坐下,“有些話傳到了溫家的耳朵裏會影響他們對熙悅的看法。。”
他的話說得這麼明白,季新蘭哪裏會不明白?
雙拳緊握的她眼睛一亮,直勾勾的望向了夏利民。
聽話裏的意思,夏熙悅的事應該是成了?